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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乾涸地褶皺出鮮明的紋理,益添了幾分憔悴憂鬱。
“後來,是安亦辰救了你?”他自嘲著說道:“看來,我該好好謝謝他!”
“是,他救了我。”我鎮定地吐著字,徐徐說著:“當時我已一無所有,甚至連容貌也已被病痛磨挫得十分醜陋,而腹中,還有個被你害得失去父親的小小胎兒。我感激他,所以我嫁給了他,並且……愛上了他。”
宇文清的唇角有了血色。
鮮血的顏色。
他自己的牙齒,不知什麼時候將唇邊咬破了,神色卻還維持著寧靜。
“恭喜……你。若你能幸福,我也就……安心了。”宇文清的聲音很沙啞,胸口輕輕的起伏,眼睛幾乎全然地闔住,濃睫如黑色的夜蝶,小心地收縮著自己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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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落玉篇:第二十章 一緘書札舊年悲(二)
“我現在很幸福。”
我帶了幾分惡毒盯著他:“如果你不出現,我會更幸福。——當日既然絕情,為何如今這般婆婆媽媽,僅憑了一塊我的玉,就一頭扎入圈套,失手被擒?你現在應該在乎的人,是你那位緋雪妹妹吧?”
“我從沒打算過娶緋雪,我也從沒把第二個女子放在心上!”
宇文清似受不了我的步步緊迫,站起身來,急促說著。
可他站得猛了,虛弱的身子踉蹌一下,已向前栽去。
我本能地站起身將他向下摔去的身體拽住,用力攙住。
他的軀體和以往一般頎長瘦削,摸得出嶙峋的骨骼;隔了衣物,感覺得到他肌膚的沁涼;而我的鼻端,縈繞的氣息又是近乎青草味道的清新和潔淨。
宇文清扶了我的手,借力站穩身子。
冰涼的手與我相觸的感覺如此熟悉而令人絕望,讓我忍不住自己的恨意,將手縮了回去。
宇文清身形又是一晃,總算扶住了樹幹,勉強站立。
而李嬸已衝了出來,焦急地將他扶著,啊啊作語,示意讓他進屋。
宇文清點了點頭,慢慢挽了李嬸的手,一步一步蹣跚向前行去。
走出十數步,他忽然頓下腳,低沉而清晰地憂傷吐字:“情兒,我待你……從未變過。”
我氣往上衝,尖刻叫道:“下次再見面時,我希望你能記住自己的身份,叫我一聲:秦王妃!”
宇文清頓時緘默,停了半晌,很輕地嘆息一聲,步向自己的屋子。
我恨恨地一腳將石礅踢翻了,衝回了自己的屋子。
這個混蛋宇文清,他居然還敢說,他從沒把第二個女子放在心上。他居然還敢說,他待我從未變過!
我拔下自己的長簪子,一下一下狠狠往鴛鴦戲水的棉枕上刺著,刺出無數個難看的小洞來,滲出潔白的棉絮。
潔白的棉絮,正吸著水滴。
那水滴,來源於我的眼眶。
第二日,又聽說宇文清的病勢加重,臥於床上無法起身了。
因為昨晚的交談麼?
那也是……他活該!
到了這樣的地步,他還敢這樣言行不一地待我!
李嬸再來拉我去探望時,我立刻拒絕了。
不管為我還是為安亦辰,甚至為了宇文清自己的病況,我都不該再見他。
李嬸立在我房中哭了好久,讓我不耐煩了,讓林翌過來,直接將她拉了出去,關上了門。
卻關不住凌亂如一地落花的心事。
正煩悶間,又有人敲門。
“是誰?”我問。
半天沒人回答,我便料著不是李叔就是李嬸了。這裡就他們二人是啞巴,無法回答我的話。
所以,我沒有開門。
片刻之後,又有叩門聲,卻是林翌在叫:“公……小姐,在麼?”
我只得開啟門,皺眉問道:“什麼事?有秦王那裡的訊息麼?”
林翌搖了搖頭,將手中一封緘好的信函遞給我,小心地低聲說道:“是李叔給我的,讓我交給公主。看他比劃的意思,這信應該是越太子宇文清讓轉交給你的。”
病得這樣,宇文清還能寫字麼?看來並不嚴重。
我惡毒地想著,拆開了信,準備看看是什麼話,宇文清不能當面和我講,卻用文字來表達。
但我取出信箋開啟看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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