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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這麼說,那封信是自己長了翅膀飛我手中來的?”
我氣惱地瞪他,不出意外地發現他唇邊好容易恢復的一點血色,又已褪去,變得如飄落的梨花般薄涼而蒼白。
“那封信……我也沒想到李叔會一直留在身邊,更沒想到他到如今又想著拿給你。”
宇文清不見以往的不羈和沉著,十指略帶緊張地揪抓著寬袖,艱難地開口:“當日我從華陽山離去,怕你擔心,因此寫了那封信給李叔,和他說了,如果你去找我,一定轉交給你。”
“我去找了!我看到了被一把火燒成灰燼的清心草堂!你把草堂都給燒了,叫我到哪裡找你?”
我終於還是質問出口。
這是我多久之前就想質問的問題哦!
宇文清瞳仁晶亮,若有水氣氤氳。他的喉嚨口滾動了一下,終於顫聲反問我:“情兒,你覺得我會燒了我住了很多年的清心草堂麼?那裡甚至還有一件白袍……一件銜鳳公主親自為我清洗的白袍……我會燒了那裡麼?”
我那才回溫的手足霎那又冰冷下去,連呼吸都不能順暢:“不是你燒的?”
宇文清眸光跳動,似在猶豫什麼,但抬眼望到我尖銳的眼神,給刺痛般站起身來,道:“父親重傷被困,隨時有性命危險,我不得不回去。我早就預備著……去將父兄之圍解了,便和父親說明白,我只要做醫者白衣,即便……不得不拋去自己的姓氏。但我前腳才走,大哥就讓人燒了我的草堂,將李叔李嬸都接到越州去了……”
即便不得不拋去自己的姓氏……
因為他知道,我不可能接受那個姓氏的男子做我的夫婿。當日的他,如我所期望的一般,真心實意地待我,把我看得比自己的家族更加重要。
我眼眶被什麼物事激得澀疼,勉強忍耐住胸中的波瀾湧動,嘲諷道:“哦?你大哥燒了你房子,你就乖乖呆在越州做你的太子,甚至殺了我的繹哥哥!”
“我根本不想傷害你的任何親人,尤其是蕭採繹!我故意讓人放跑了蕭家兵馬,誰知他又衝過來與我拼鬥。”宇文清叫起來,神情是從未見過的激動。他必然知道,我與他之間最大的隔閡,就是蕭採繹之死。
在他斷續的述說中,我瞭解了當日的情形。
當時,宇文昭身受重傷,被安亦辰、安亦淵圍困,危在旦夕;宇文宏為迫宇文清擔起統軍大任,將領兵虎符扔給弟弟,稱病不出。
家人生死一線間,宇文清脫卻白衣,披上鎧甲,親領兩千兵馬,燒了宇文氏糧草,並在燒糧草時加了些藥材,足以讓安氏軍隊星星的疫病,迅速發展成燎原之勢。
同時,他讓宇文頡趕往滄南,利用推斷出的風向,連夜燒了安氏三分之二的船隻。終於逼得安氏不得不引兵而退,留下一地的屍骸,堆積如山。
其後,面對雪片般飛來的明州告急公文,在風口浪尖被父兄刻意推向三軍統帥地位的宇文清,不得不馬不停蹄前往明州解圍。
239。訣情篇:第二十一章 波詭雲譎知何如(二)
因為知道包圍明州的是肅州蕭氏,我的外祖家,所以他曾下令以破兵解圍為度,不得窮追。
但意外還是發生。
明明處於劣勢的蕭氏軍隊,突然有一部冒死衝向宇文清所在方陣。
派將領迎戰時,才知是蕭採繹拼了命地打了過來。
宇文清知道蕭採繹的性子有些孟浪,更知我和他感情極好,甚至遠勝那些同樣流著皇甫氏血液的親兄長,卻不知他這麼瘋了般衝來,又是為了什麼?
蕭採繹身手極好,那時形同拼命,更是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竟被他殺到了宇文清跟前。
“我該叫你宇文清,還是叫你白衣?”
蕭採繹指刀向宇文清,形容兇狠,濃眉之下,一雙怒目幾要噴出火來。
宇文清雖是驚疑,卻不得不道:“戰場之上,我自然是宇文清。”
話猶未了,蕭採繹已橫刀劈了過來,怒吼道:“你想生生逼死棲情麼?”
宇文清心神大亂,他也知自己選擇了宇文清這個身份,對自己的心上人是怎樣的打擊,卻不敢深想此事的後果。
心亂如麻之際,他幾乎無法應戰,三招之後,已被蕭採繹劈上肩膀,差點掉落馬下。眾將一擁而上,護住他和蕭採繹激戰。
即便受傷,宇文清還是不敢讓蕭採繹出事,又見蕭況、蕭採絡前來營救,忍了痛忙讓部屬暗中安排,務必將他們父子三人放出去。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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