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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亂世之中,我已找到了棲情之處。
縱然這棲情之處,並不能永遠讓我安定棲身,可我知道,我曾經擁有。
我已今生無撼,來世無悔。
宇文清終於沒有走。
我用女人最直白的方式,成功地挽留了他,讓他再也舍不下,離不開,從此不論生死病死,都只能是我的宇文清,或者,我夢中的那個醫者白衣。
次日,他隨我回去見欽利可汗和雅情姐姐。
次年正月十六,欽利可汗為媒,為我和宇文清見證了簡單的婚禮。
三月,有遠客從西北更偏遠的地方來,說那裡有一大片的綠洲,長了茂盛的竹子,和四季常青的松柏,三面環著山,山上有著許多珍奇的藥材。
宇文清親自帶人實地考察後回來告訴我,那裡的氣侯和環境,更適宜隱居,而那裡的藥材,也對他的病情頗有助益。
是年六月,我們帶鳳衛、大燕遺民以及跟隨他的部屬,共計一千餘人,告別欽利可汗和昊則,遷往當地。
昊則頗是戀戀,卻又說道:“罷了罷了,橫豎我們隔得不遠,想你了,我便去瞧你;中原有什麼動靜,我也可攔在你們前面,護一護你。”
我感動,卻酸澀得無法將感動的話說出,只是輕輕笑一笑,與他作別。
那片綠洲,山川如屏,竹林如畫,春天有大團大團的野花縱肆地開放,冬天也有松柏在霜刀雪劍中張揚地青綠。
我與宇文清執手相對,四目交織,只覺時間已在這方天地凝固,只餘那永恆不變的安謐祥和。
那片綠洲,宇文清取名叫夢蝶。
百歲光陰如夢蝶,重回首往事堪嗟!
莫管他花開花謝,莫管他紅日西斜,莫管他錦堂風月,我只知人生若浮寄,攜君手,可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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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花開盡,餘韻輕嫋》
晉始元三年四月,秦王安亦辰大破越軍,宇文頡為亂兵所殺,宇文宏引殘兵退回越州。
晉始元三年九月,安亦辰聯合輔國大將軍程去非破越州,攻入大越皇宮。
安亦辰入城第一件事,便是衝入東宮,尋那久不露面只在幃幄中籌劃應敵之策的大越太子宇文清,卻見東宮早已密密封鎖,人去樓空,只有一層層的蛛網,在窗欞門戶間晃盪。
有武將將重病的隆吉帝宇文昭拖來見秦王,宇文昭大笑:“若我三兒尚在,怎容得你安氏猖狂至此!”
言畢吐血而亡。
秦王令人即刻查明越太子去向,卻探得宇文清早在始元二年十月,便已舍下太子名位,甚至舍下宇文姓氏,隻身離去。
始元三年冬,宇文宏逃往明州,重整兵馬,與秦王對峙。秦王臥病,險為宇文宏所乘,直至始元四年六月,方才將明州攻下。
始元五年春,秦王安亦辰、太子安亦淵聯手攻瀏州,東燕興武帝皇甫君卓中流矢而亡,東燕太子率文武百官出降,始元帝安世遠各有分封,遇亡燕諸眾甚厚,尤以原東燕大將軍秦先為最。
傳說,秦王曾於戰後暗訪秦先府第,與其夫人雪情公主交談甚久,自秦府出後良久,眼眶猶自通紅。
始元五年五月,秦王發兵討黑赫,與黑赫王子昊則大戰於回雁門以北,未分高下,而瑞都有訊,始元帝駕崩,太子安亦淵即位,下旨貶秦王為成侯,守幽州。
仇瀾、杜子瑞等秦王部屬立據晉州,秦王急率所部撤離黑赫,與仇瀾等合兵,與新帝對峙。
始元五年七月,新帝征討秦王,大戰於晉州城下,血流成河。
勝負未分之際,西南肅州蕭氏引兵四萬餘人相助秦王,大破新帝軍,安亦淵為部下所殺,秦王一統天下,繼位為帝,改元恆顯。
大封群臣後,有司請立后妃。
此時,被封作肅王的蕭況進宮謝恩,卻帶了一稚齡小兒入宮,脖中掛一紫鳳寶玉,鑲金嵌寶,尾羽張揚,狀若一飛沖天。
蕭況稱,此為甥女遺孤,被一林姓侍衛輾轉自遠方送來,名曰無恨。
那小兒應對有禮,進退有據,眉目清靈慧黠,若恆顯帝之雍容,又若皇甫氏之靈逸。
恆顯帝黯然泣下,攬之入懷曰:“真吾兒也!”
遂將此子易名為昊天,冊皇太子,追封其母皇甫氏為皇后,自此除原有諸妃,終身不復再娶,中宮空缺。
安昊天長成後繼位為君,年號鳳棲,亦為一代明君,勵精圖治,一如其父,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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