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欲仙騰雲駕霧的感覺,極為寫意。
馬上的青年人更俊,雄壯如獅,劍眉入鬢,目如朗星,古銅色的臉膛,漾溢著健康的神彩,活力充沛,神色開朗。穿一襲黑騎裝,長得生氣勃勃。
怪,這人定然是個瘋子,騎在馬上居然在香書,而且看得入了迷,渾忘身外,沉浸在一冊手卷中,任由馬兒信蹄北行。
車聲隆隆,蹄聲如驟雨,鞭聲叭叭,鸞鈴急鳴,輕車趕上來了,趕得甚急。
可是,黑衣青年人渾如末覺。
烏錐馬通靈,泰然讓至道左。其實用不著讓路,大官道可讓八部大車並行。
馬車超越的瞬間,車廂內突然傳出叫聲:“停車!”
“吱嘎嘎……”剎車橫木卡住車輪,發出刺耳的響聲。
蹄聲徐止,在前面三四丈剎住了。
黑衣騎士方猛然清醒,一陣滾滾塵埃幾乎淹沒了他。他劍眉一皺,收起手卷自語道:“快到站頭了,何必趕得這麼急?”
他輕拍馬頸,烏錐馬向前衝,要脫離隨車捲來的滾滾黃塵。
車窗拉開了,視窗出現一張俊秀的面龐,目不轉瞬地注視著馳來的神駿烏錐馬頂門呼嘯而過,用打雷似的大嗓門叫:“勒韁!”
烏錐馬倏然止蹄,屹立如山。人與馬渾如一體,如同凝住了。
黑衣騎士的目光落在車視窗,心說:“這位豪門子弟,到底是男是女?”
是個不男不女的人,唇紅齒白;臉蛋白裡透紅,細看小嘴,嘴上無毛。但卻戴的是逍遙巾,穿的是綠底團花博袍。那雙清亮的大眼,放射出慧點、傲慢、唯我的光芒。看年紀,約在十七八,是個在豪門卵翼下長大的富挎子弟。
那年頭,富家子弟喜愛章臺走馬,教坊逐花,講的是風流倜儻,嬌生慣養,遊手好閒,香草薰衣,頭面傳粉,出門香香地、嬌嬌地、弱弱地。如果有人竟然雄偉狂放,粗氣豪爽,反而成了怪物,不然必定是所謂下等販夫走卒狗屠之輩,決非豪門貴族的子弟。
黑衣騎士的目光,又落在怒目相視的車把式身上,不由一怔,付道:“晤!我好象聽說過這個人,怎麼居然做起趕車的來了?”
江湖人如想出人頭地,必須精明機警,耳聰眼明,與對方一照面,便得將對方的面貌特徵記下。這位掌鞭的虯鬚暴眼固然易於記憶,而左耳垂下的那顆青毛大痔,卻是特殊的記號。但由於虯鬚厚而濃,如不留心,便難發現。
他淡淡一笑,手搭在判官頭上,打量著車內的少年人,不言不動靜候變化。
他這種滿不在乎,以不變應萬變的冷淡表情,反而令對方大感意外,雙方皆不發話,僵住了。
塵埃漸散,車廂內的美少年終於忍不住了,伸出白哲細柔的手,向他一指,說:“你,什麼人?”
他哈哈大笑,笑完,一語不發。
“你笑什麼?”美少年慍怒地問。
“笑你。”他答。
“我有何好笑?”
“笑你是個瞎子。”
“什麼?”
“你明明看見在下是個五官齊全,四肢不缺,與你一樣有血有肉的人,還問什麼?”
美少年臉一沉,此道:“你胡說!無禮可惡。”
他呵呵笑道:“彼此彼此,閣下的態度在下不敢恭維。”
車把式虯鬚怒張,怪叫道:“這狗東西可惡!公子爺,讓屬下抽他一頓。”
美少年反而消了氣,說:“不必,等會兒再說。”
黑衣騎士搖搖頭,苦笑道:“這世間不講理橫行霸道的人,確是太多了些。”
美少年神色一轉,微笑道:“本公子不是不講理的人。”
“真的?那就好。”
“本公子有事找你商量。”
“商量?你客氣,在下受寵若驚,說啦!”
“本公子要買你這匹烏錐馬。”
黑衣騎士恍然,笑道:“原來如此。公子爺,代步的坐騎是不賣的。”
“你……”
“馬賣給你,在下豈不是要靠兩條腿走路麼?”
“給你一百兩銀子,你可以另買三匹馬。”
“抱歉,不賣。”
“你敢不賣?”
黑衣騎士怒火上衝,但並末發作,冷笑道:“你這是甚麼話?豈有此理。”
美少年大怒,喝道:“吳五,抽他下馬。”
烏錐突向前飛躍,四騎翻飛,去勢如電。
吳五的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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