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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個音符終了,頂頂彷彿渾身虛脫,身體後仰倒在石階上,看著黑沉沉的夜空,深深呼吸著幽靈們的空氣。
這首歌已醞釀了好幾年,雖然已寫好了歌詞,但一直沒找到最合適的旋律。但就在幾分鐘前,她的心彷彿被電流穿過,一首全新的曲子在腦海中發芽,迅速地長成參天大樹。哼著哼著便唱了出來,所有的感覺都在這裡,全身每個細胞都被音樂充盈,在黑夜浩瀚的音色中,她就是這個王國的公主!
背靠石頭臺階的頂頂,轉頭與葉蕭的眼睛撞在一起,只見兩點驚奇的星光在閃爍。
“你真棒!”他很少用這種語氣誇獎別人,“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她直起身子回答:“還沒有名字呢。”
“就叫《蓮花》吧!”
“蓮花?很好聽的名字,這首歌也就是這個意思。”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又像個害羞的小女孩,“你不會笑話我吧?”
葉蕭沒看清她的表情:“怎麼會?我覺得音樂就是你與世界流的語言。”
“剛才突然悟到——我永遠都不會灑脫地玩音樂,反倒像個運動員。”她從臺階上站起來,滿臉嚴肅,“葉蕭,如果有一天,我的音樂不再啟發你的想象,那一定是我的水準出了問題!但我絕不向任何人妥協,因為只有面對音樂,我才是真正的我。”
葉蕭苦笑著站起來說:“幹嗎搞得像宣戰書?”
她也不知該說什麼,全身的力氣都已用盡,甚至有些要哭出來,只能再度仰頭看著夜空。
月亮依舊掩面不出,倒是幾顆星星明亮地掛著。
因為星星是天使的眼淚。
四
樓道地上有唐小甜的眼淚。
大本營。
夜晚九點三刻。
楊謀大聲呼喊著妻子,再也不顧什麼狼狗了。整個大樓都能聽到他的聲音,很快樓上也有了動靜。一道手電光束穿過昏黃的樓梯,自上而下打到他臉上,接著響起童建國的聲音:“是我!”
孫子楚、錢莫爭和厲書也跑了下來,各自手裡拿著菜刀、棍子和繩子,像要去抓人或打獵:“狼狗呢?在哪裡?”
“不是!是小甜跑出去了!”
“吵架了?”童建國皺著眉頭走到樓道口,小心地觀察著下邊,“現在的小夫妻怎麼說吵就吵,也不看看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
楊謀的臉漲得通紅,不敢把剛才的緣由說出來,只能支支吾吾地說:“她……她就是這個脾氣。”
“我們是從樓上跑下來的,沒有看到她,顯然她是跑下去了。”
“外面——”孫子楚皺起了眉頭,“不是很危險嗎?”
“必須要把她找回來!”
童建國說著就衝下樓梯,不管外面是狼狗還是猛虎,他相信自己褲腳管裡的手槍。其他男人們也紛紛跑下樓,漆黑的巷道見不到月光,馬路對面亮著幾盞幽暗的燈。
“大家不要走散!緊緊跟著我!”
還是童建國走在最前面,大喝著來到寂靜無聲的馬路上。黑夜的風輕輕襲來,隱藏著一絲野獸的氣味。其餘人都擠在他周圍,用手電向四面八方照過去,但都沒有唐小甜的影子。
“小甜!你快點回來吧!我求求你了!”
楊謀焦急地大喊著,幾乎要撕碎自己的喉嚨了,但他的聲音迅速消失在黑夜中,連回聲也被吞噬了。
孫子楚只能安慰他說:“彆著急,她不會走遠的,說不定就在附近藏著。”
楊謀像受了刺激,彷彿唐小甜正偷偷盯著他,向前走出幾大步,幾乎跪倒在地,抽泣道:“對不起!我向你道歉!我不該拍攝那段內容!請你回來吧!”
他的表演讓童建國搖搖頭,錢莫爭也露出厭惡的表情,但無論他怎麼叫喊求饒,都無法讓妻子出現。
童建國依舊小心地提防著,因為他確實嗅到了某種氣味——那不是人類的氣味。
正當五個男人都一籌莫展時,馬路盡頭傳來一陣慘叫聲。
“小甜!”
楊謀如彈簧般跳起來,向那個方向狂奔而去,其他人也緊跟在後面,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了。
又是一陣悽慘的叫聲,明顯是個年輕女子發出的,在這樣的黑夜裡分外恐怖。每一立方米的空氣,都充滿著死亡的氣味。
他們迅速跑近那個路口,手電照出前方几米遠,而慘叫聲仍如潮水襲來,一波波撕裂著楊謀的心——他確定那就是妻子的聲音。
當手電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