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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低,終於沉默了。所有腦袋都轉向賈。賈已經合上眼睛。睡了?他還有呼吸,不過是一種咯咯咯的喘息聲。
約翰娜的目光穿過房間,落在通向閣樓的翻板門上。木女王從門洞裡探了一隻腦袋下來,上下顛倒的臉望著約翰娜。換個別的時間,這副模樣挺好笑。“除非發生奇蹟,寫寫畫畫今天就算己經死了。約翰娜,這一點你一定要明白。但只要這個殘體還活著,哪怕只活很短一段時問,我們就有很大可能找出兇手。”
“怎麼找?他不是不能交流嗎?”
“對,但他還是可以向我們表示出來。我已經命令維恩戴西歐斯禁止城堡一切人員外出。等賈的情緒稍稍鎮定下來,我們就讓城堡裡所有人從他面前走過。這個殘體當然記得寫寫畫畫出了什麼事,它也希望告訴我們。如果兇手是我們自己這邊的人,他會認出來的。”
“然後他就會嚷嚷起來。”像狗一樣。
“對,所以現在要緊的是保證他的安全……希望大夫能保住他一條命。”
一兩小時後,大家發現了寫寫畫畫其餘的成員.在老牆的一座塔樓上。維恩戴西歐斯說好像一兩個共生體從森林那面爬上了塔樓,可能是想窺探城堡院內的情況。種種跡象表明,這是第一次嘗試,行動還很不熟練。其實,哪怕天氣晴朗時,從那座塔樓上也根本發現不了什麼有價值的情報。但對寫寫畫畫來說,這是致命的壞運氣。他顯然驚動了侵入者,五個元件或遭砍殺,或中箭身亡,或身首分離。第六個成員是賈,從牆邊一處斜坡上滑了下來,摔斷了脊樑。約翰娜第二天爬上塔樓,站在平臺上都能望見胸牆上褐色的血跡。她慶幸自己沒有爬到牆上細看。
那天晚上賈死了。但不是被敵人殺死的,出事後一直有維恩戴西歐斯的手下保護著他。
以後幾天約翰娜沒怎麼說話,她在晚上哭了一會兒。他們所謂的“醫術”,真該死。只診斷出斷了脊骨,但暗傷呢?內出血呢?這些他們一竅不通。木女王知道血液由心臟泵向全身,這就是她名聲赫赫的高明醫術了。再學一千年,也許到頭來她的醫術會比屠夫強些。
一段時間裡她恨透了他們所有人:恨疤瘌屁股,還是過去那個理由;恨女王,因為她的無能;恨維恩戴西歐斯,他居然讓剔割分子鑽進了城堡……還恨約翰娜·奧爾森多,因為當寫寫畫畫盡力做她的朋友時,她把他趕走了。
如果寫寫畫畫還活著,他會對她說什麼?過去他希望她信任他們。他說疤瘌屁股和其他人都是好人。一個星期以後,一天晚上,約翰娜已經差不多不再責備自己了。她躺在墊子上,身上是厚厚的棉被,暖暖和和的。還沒完全熄滅的火照在牆上,照亮了上面繪著的圖案。好吧,寫寫畫畫,為了你……我信任他們。
第二十章
老頭子死亡帶來的痛苦、徘徊在死亡線上的日子,這些,範·紐文幾乎完全記不起來了。只有模模糊糊的鬼影,擾亂他寧靜的聲音。有人說他在飛船醫療艙裡活下來了,他卻一點兒也不記得。他們為什麼還要維持這具軀殼的呼吸,這是一個謎,也是對他的侮辱。終於,軀體恢復了動物的反射功能,開始不借助工具自己呼吸,眼睛張開了。大腦沒有損傷,綠莖(?)說他徹底復原了。這具行屍走肉開口說話了,有條有理,沒有自相矛盾的地方。
範·紐文的軀殼常常在縱橫二號的艦橋上消磨時間。這艘船從前讓他想起胖乎乎的潮蟲。他父親在堪培拉的城堡大廳地板上鋪滿草墊,下面很多這種蟲子。小孩子常常逮潮蟲玩。這東西連條像樣的腿都沒有,只有角質胸腔伸出十多根細細的脊骨。哪怕把它弄個底朝天,這些脊骨(觸鬚)照樣劃拉,蟲子照樣爬來爬去,根本不知道跟剛才相比,自己已經是肚皮向上。縱橫二號的超能動力脊看上去很像潮蟲的脊樑,只不過沒有關節。船身也像潮蟲,胖胖的,光光滑滑,腰部略窄。
到頭來居然落進潮蟲肚子裡。對於一個死人來說,這地方倒真合適。
現在他正坐在艦橋上。那女人經常帶他上這兒來,好像知道他喜歡這裡似的。四面艙壁同時也是大幅顯示窗,比他在青河艦隊裡見過的漂亮多了。當透過船外鏡頭顯示外面時,景色之壯觀,恰如在青河艦隊時從飛船透明罩下向外面眯望所見的景象。
眼前的景色彷彿幻象,或是不真實的虛擬影象。只要坐得稍久一點,他甚至可以親眼看到星星在天空中移動。目前飛船每秒鐘作大約十次超空間躍遷:一躍,重新計算,再躍。在飛躍界的這個區域,每一次躍遷可以躍過千分之一光年。本來還可以更遠些,但重新計算所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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