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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曾以為自己能夠逃離,卻沒想到終究掙不脫宿命的枷鎖。
微抿著唇站起身,鏡子中的女人雍容華貴……她有些嘲諷的一笑,原來妖孽在珠光寶氣的襯托下,也可以扮得好像能母儀天下。
七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因著地方習俗,那次她昏倒月鄺來探過後,就沒有再出現。而貴賓館外鬆內緊,雖然一眾僕從出入皆無限制,監視的人卻是如影隨行。
所以她本就已經被楚曦遮蔽的耳目,更是失聰失明,只能在黑暗中無意義的猜測。而她向來不做多餘之事,既然所有能想的能做的,都已經想完做完,她現在只需要接受結果……無論是什麼樣的。
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綿延數里,在她登上鳳攆後,便整齊有緒的向太廟行進。
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籌備出如此隆重的婚禮,月鄺的精明幹練固然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則是,月鄺早已到了該大婚的年齡,禮部官員其實提早幾年便已經開始籌備王后的嫁妝和一應物事,所以事到臨頭,才能不慌不忙。
因此,即使以徐思妍挑剔的眼光,也看不出這婚禮有任何怠慢……月鄺做得這般滴水不漏,她日後想找藉口表示不滿都難吶。
在鳳攆中正襟危坐,飄忽的眼神卻洩露了散漫的心思……太廟嗎?若想宮變,太廟倒是好地方。只不過她能想到,月鄺必也會重重防範吧?
婚變
步入太廟大殿的瞬間,她體內妖靈之力迅速的被抽離流失,纏在臂上的銀蛟霎時與她失去了連繫變得沉重不已。
她臉色一白,透過鳳冠的垂簾望向在走在她身邊的月鄺,發現他也正在看她,目中還有著些試探的意味。
這是什麼情況?太廟中,必是佈置了什麼吸收她靈力的陣法,卻和上次在崑崙密藏之中靈力受到壓制的感覺完全不同。在這陣中時間久了,她定會因靈力透支而受到很大損傷。
看出月鄺眼中的不確定,她故作嬌羞的迴避他的目光低下頭,決定對身上強烈的不適感扮作不覺,岔開話題輕聲道,“國君日後定不要負妍。”
月鄺眼中猶疑之色更甚,隨口應道,“那是自然。”
他防她防得很緊吶,她在心中暗歎,沒想到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想做個乖孩子,卻被人不信任了……因為她素行不良嗎?不過……也好,他將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若其他人想做什麼,也會相對容易一些吧。
只是……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十分清楚她妖靈之力的情況,對那陣法似乎也半信半疑……莫非有“高人”對他說了什麼?
有些苦澀的一笑,看來她嫁給月鄺之後的生活,是可以預見的悲慘呢。而這婚禮一旦舉行完畢,即使天宇皇帝也沒有立場再幹預。除非天宇大動干戈的將南月擴進版圖,否則她這一生便註定是月家的媳婦,要在南月終老。
隨著儀式按部就班的進行,她的心情越發的沉重,似乎有種委屈的情緒,幾乎讓她想要流淚。她無法想象下半生每日對著不喜歡的人,失去自由,而且再也見不到凌筠……那將是活著的地獄,而偏偏她連選擇死亡的權力都沒有……
他會來嗎?他會來吧?雖然自那瘋狂的一夜後,他便失去蹤影杳無音訊,她心底還是相信他會來,會來帶她逃離這沉鬱的牢籠。
而若他不來……她眼中閃過一絲急躁……若他不來……她在心中迷惘的嘆息,就算他不來,她似乎也沒有任何立場嗔怨於他……
不覺的再次苦笑,自做孽,不可活,這話說的便是她了。
冗長的封后詔書已唸了一多半,四周仍是一片沉寂,她眼中的光華越發的黯淡,幾近幻滅。
“王兄的膽子越發的大了,出兵襄助謀逆不說,還想強娶上國公主?”一箇中氣並不十足的聲音在大殿之上響起,她猛地抬頭,便看見幾個人出現在宣讀詔書的禮部大臣背後。
站在中間的一個和月鄺有七八分神似,想來是月影無疑了,旁邊的幾個人,卻不認識了。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太廟裡,想來是有什麼密道吧。
不過,就這麼幾個人,想宮變嗎?她心念一轉,不著痕跡的挪了兩步,本來與月鄺便不近的距離又拉遠了小小。
月鄺面色一沉,婚禮被攪局,自然心情不會好,氣得大吼一聲,“放肆。孤王就是太縱容你,沒想到你竟敢到太廟撒野。來人,拿下。”
一聲令下,誰知禁衛軍卻瞬間分成了兩派。欲衝上前逮捕月影的侍衛一眨眼就倒了一片。動手殺人的侍衛,仔細看時,臂上不起眼的地方綁了個黃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