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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值不值得那幾百條人命……
到了這個地步,方肇寧反而冷靜了下來,垂頭沉聲道,“臣,不顧禮義,強娶人婦,此罪一;色令智昏,為小人所乘,令東宮蒙羞,此罪二;不經傳召,私自入京,此罪三。”
徐思妍聽罷,險些笑出聲……這個方肇寧倒是誠實。
他比她想象的要年輕,大概四十出頭。相貌算不上英俊,但眉目間有股濃濃的書卷氣,平添了幾分儒雅。他應該是練過一點強身健體的粗淺功夫,身材保持的還算不錯,而且剛才跪了那麼半天,也還是臉不紅氣不喘的。
光看他的樣子,怎樣也想不出他能做出強奪人妻那麼霸氣的事情。
徐思妍饒有興味的打量著他,聽他接著說道,“臣,罪無可恕,本當自裁。然,常自思此身尚為有用,或仍可為殿下效犬馬之力,報先仁寧皇后知遇之恩,故,厚顏苟活至今。若殿下以為臣之踐命,可雪東宮之恥,息眾人之怒,臣不敢自惜。”
徐思妍有些瞭然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方肇寧,明白他是猜到今日之事,勢難善了,打算來個置於死地而後生。
能爬到他那個位置,果然不是等閒之輩呢。明明幹了壞事,卻一番話硬是將自己說成了忠義節烈、忍辱負重的人,不佩服都不行。
她望向凌筠時,果然看見他眼中有了些許笑意,不似剛才的冰冷。
“方大人也會為小人所乘嗎?”凌筠仍然語氣平淡。
說到這個,方肇寧恨聲道,“殿下不知。拙荊方楊氏前夫家滅門一案,實在並非微臣所為。臣去歲動身上京之時,尚不知有此一事,純屬奸人栽贓嫁禍,挑撥拙荊與臣反目。若非殿下及時施以援手,臣恐怕早已身敗名裂。殿下如此大恩,臣不敢言謝,唯期日後為殿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她就猜到滅門的事情是洛王乾的,還巧妙的利用了方肇寧動身上京前後的時間差,讓他完全處於被動。身邊伴著洛王這麼只兇殘狡猾的怪獸,方肇寧這些年過得不容易啊。
只是可惜了楊慧娘……
徐思妍不自覺地嘆了口氣,引來凌筠不解的注視。
她向他搖頭,表示沒事,他才回頭繼續為難方肇寧,“大人臥榻之側,有奸人虎視眈眈,不在家裡嚴守謹防、小心行事,卻私自進京,與人把柄,不知意欲何為?”
方肇寧到此徹底明白太子今日是打算裝傻到底。
他眉頭微皺,跪在地上沉思半晌,才咬牙叩首道,“殿下明鑑。罪臣此番冒大不韙上京,實是為尋找拙荊。臣年初被拘押大理寺時,與她失散,至今仍是杳無音訊,生死兩茫。”
凌筠聽後冷哼一聲,“為一個女人,拼著命也不要了嗎?方大人就打算如此報答先太后知遇之恩?”
方肇寧又重重叩首沉聲道,“罪臣有負先太后和殿下,萬死不能辭其咎。然,方楊氏乃臣妻,如今她病弱痴傻,臣實不忍任她孤身飄零。大丈夫立身於世,無非忠孝仁義。臣前事有負君恩,已不忠不孝於先,又如何可當拙荊危難之時,棄她不顧,行不仁不義於後?臣謹懇請殿下法外容情,成全罪臣夫妻之倫。”
凌筠幽深的眼泛起了些許波瀾又迅速恢復沉靜,似乎想到了什麼,盯著方肇寧出了會兒神,半晌才嘆口氣,“方大人起來坐吧。”
“謝殿下。”大概是因為跪得太久,方肇寧站起身的時候,微微晃了一下。
“韶音怎麼想?”待方肇寧坐好,凌筠轉頭看向徐思妍。
她輕笑,“妍有些好奇,方大人是如何得知令夫人在妍府上的?”
她問得單刀直入。話說到這個地步,實在沒必要再躲躲藏藏繞彎子,他們不累,她都累了。
方肇寧抬頭第一次認真看向韶音郡主,驚豔從眼底一閃而過,隨即肅容起身對著她一揖到地,朗聲道,“方某要謝過郡主仗義助剿定縣匪患。”
徐思妍一愣,隨後瞭然一笑,望向方肇寧的眼光意味深長。他倒真是很會說話。
這一句話隱晦的點明瞭他知道靈州那些殺人放火的“好事”都是她乾的,謝過她出手幫他的同時也暗示,他是由此猜到他夫人失蹤的事情和她有關。
“方大人又如何知道這事是妍做的,而不是太子做的?” 徐思妍笑得像只狐狸。
她倒要看看這次他怎麼把話答得漂亮。他定然不敢說,是因為太子做事不會像她那麼心狠手辣、明目張膽——雖然他極有可能是這麼推斷出來的。
果然,方肇寧低頭斟酌許久才開口道,“殿下常伴聖駕左右,忙於朝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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