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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一舉將霫人擊潰,血騎的戰力無雙只佔到很小的一部分緣故,在最正確的時間用最正確的戰術,說起來容易真要做起來何其之難?
百人,追殺上千潰兵造成倒卷珠簾之勢,驅趕敵人的潰兵衝擊本陣,促使後面的霫人也隨即崩潰。
李閒將昨夜這一戰深深的記在心裡,幾年以後當他率領的騎兵已經頗有盛名的時候,他回想起昨夜這一戰依然心中有些難以平靜,正是這一戰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戰爭的血腥魅力。達溪長儒教他如何用刀,也用這種方式告訴他怎樣運用戰術。
“讓歐思青青留在你們那裡直到戰爭結束,好嗎?”
李閒想起回家之前陳婉容站在他馬邊聲音很低帶著一絲哀求的話語,心裡沒來由的多出幾分惆悵。
摩會的箭傷並不致命,但對於何大何部與奚人的戰爭來說絕對是一個壞訊息。奚人的軍隊遠多於何大何一部的兵力,而霫人的埃斤蘇啜新彌被殺,阿史那去鵠肯定會想辦法將這個罪名安在摩會頭上,說不定用不了多久霫人就會以復仇為名出兵渡過西拉木倫河進攻何大何部。
到時候何大何部被兩個仇敵南北夾擊,勝算真的很小很小。
所以陳婉容才會有那樣的請求,因為在她心裡也沒有什麼勝利的信心。當年,她從江南而來想尋求突厥人的幫助從北方進攻大隋,牽制隋軍對南陳勢如破竹的攻勢。可陰差陽錯之下卻被摩會留下娶為妻子,就這樣在何大何部定居下來已經近三十多個春秋。她也曾不甘,但當歐思青青出生之後她的不甘和對大隋的仇恨已經漸漸的被對女兒的愛所取代。她也習慣了身邊有那個粗獷的男人陪伴,就如同習慣了另一個男人二十年的守候一樣。
李閒其實有理由拒絕陳婉容的請求,但他沒有。
他早晚是要回中原的,就算他不喜歡不贊同但他已經走在一條很多人為他鋪墊好的道路上。也許再過一年,他將告別草原回到那個不算家鄉卻熟悉而帶著些親切的中原。也許根本就用不了一年,李閒因為擔心在燕山中的張仲堅其實早已經歸心似箭。
歐思青青在血騎營地,其實並不十分安全穩妥。
她傷很重!
李閒有一萬個拒絕陳婉容的理由,卻最終被這一個理由推翻了那一萬個。
“不要太遲來接她,別等到我會丟下她。”
李閒如此回答陳婉容的請求。
陳婉容當時笑著點頭說:“我會的,不會有遲的那一天。”
李閒不知道,當他轉身離開後答朗長虹很少見的和陳婉容爆發了爭執,兩個人吵得面紅耳赤。一個氣得最後蹲在地上無助的哭泣,另一個則極少見的沒有安慰她說放心一切有我。爭吵的內容誰也不知道,他和她都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讓陳婉容哭泣的並不是因為答朗長虹和他吵,而是因為答朗長虹最後一句話讓她覺得這個一直愛護她保護她的男人對自己有些討厭了。
“你不該利用他!”
答朗長虹喊出的話聲音很大,幾十米外守著的契丹武士也聽得清清楚楚。他們不知道答朗長虹說的他是誰,也不知道利用了他什麼。
同樣的,直到幾年之後,當時在場的後來還唯一活著的契丹人普速完才知道那個他是誰,又是誰利用了誰。
用了一天的時間李閒回到了營地,這一天內他最少想了三十個藉口來向歐思青青解釋為什麼把她留下來,然後又都被自己否定。那個少女的驕傲他已經瞭解了,如果告訴她真相她肯定會回去,就算是死也死在父母身邊。
李閒不知道答朗長虹和陳婉容發生了爭吵,當然,就算知道他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
回到營地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整個營地只有獨孤銳志一個人留守顯得有些冷清。而全員而回的血騎兵並沒有多少大勝後的驕傲,或許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的勝利已經不值得慶賀。又或許,他們已經不再認為打仗是什麼應該慶賀的事。
“她怎麼樣?”
李閒一瘸一拐的走進房間,看著躺在床上的歐思青青微微皺了皺眉。
獨孤銳志看清李閒樣子的時候猛的從椅子上跳起來,他指著李閒的鼻子喊道:“你還有心情問她?她比你好起來何止一百倍!”
李閒揉了揉鼻子,在椅子上側著身子坐下來笑道:“最起碼我還睜著眼,而她看起來好像比我嚴重多了。”
獨孤銳志瞪了他一眼起身,拿起剪子將李閒傷口上胡亂包紮的布條剪開,一邊剪一邊解釋道:“她穿了兩層厚皮甲,箭扎進去並不深。只是箭頭上有點微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