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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對岸隱隱傳來回答之聲:“我……名……燕雲!”
李閒笑了笑,很滿意自己靈機一動想出來的假名字。
楊廣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即大笑起來:“朕之大隋多豪傑,只是可惜,不能留下此人為朕效力!可惜!可惜!可惜!”
他連道三聲可惜,盯著那十八騎遠去的背影喃喃道:“燕雲……十八騎”
眾人中,只有文刖臉色變幻,一言不發。
第一百零九章 這是誰家的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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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雲……一刀,這種事你最拿手,派人出去查查,儘量把他找來帶到朕面前!”
楊廣站在高臺上負手而立,回身對文刖說道。
文刖低聲道:“陛下應該還在生氣的……”
楊廣啞然,瞪了文刖一眼道:“既然不是軍中之人,自然不知道朕打算用黃金千兩贖回麥老將軍的屍體,他又不知,朕還生得哪門子氣?你是要說,朕氣量狹小嗎?”
他說話的聲音很低,自然是不會讓那些正在低聲議論著的朝臣聽見。
“陛下……”
文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將疑惑說出來。隔著遼河,他並沒有看清楚那黑甲黑馬的人是不是就是燕山上那個逆襲自己的少年,而從燕山上回來之後他更是沒有派人繼續追查過李閒的下落,給皇帝的交待是,那姓李的少年已死。文刖不需要向皇帝說謊來邀功請賞,他這樣做,只是想讓皇帝解開那個心結。燕山上的少年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他相信那個少年如果想出頭將來一定會有一番作為。但遠遠不夠威脅到大隋基業的地步,看起來,那個傢伙更像是個為了活下去而敢於拼命的有些白痴的江湖客罷了。
一個太注重親情友情的人,不會有什麼輝煌錦繡的前程。
這是文刖這麼多年來看遍世間百態而得出的結論,雖然他貌美如女子看起來青春永駐,實則,他的心態已經蒼老到不想再殺人甚至連一隻雞鴨家禽都不忍殺的地步。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和尚。而事實上,他一生吃素。
“好,我這就讓人跟上去,看看能不能追得上。”
文刖點了點頭,心裡嘆了口氣:燕雲……希望你真的是燕雲,不是……也是。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人最瞭解大業皇帝楊廣,那麼,這個人不會是楊廣最寵愛的皇后蕭氏,也不會是楊廣最信任的臣子宇文述,而是他文刖,就連楊廣自己都不一定有他那麼瞭解自己。從楊廣的眼神,文刖知道這個時而愛才如命時而嫉賢妒能的皇帝,這次又打算提拔新人了。這些年,因為受到楊廣的喜愛而平步青雲的平民子弟雖然不多,但每一個都成了一段傳奇。
比如羅藝,比如,昨日戰死的麥鐵杖。
皇帝如果信任一個人,很難改變。
有的時候,他的睿智就好像東海之深邃廣闊,沒人能及得上他的萬一,他一個眼神就能看出那些臣子們的齷齪心思,一句話就能點穿敵人的陰謀伎倆。而有的時候,他……
文刖苦笑著搖了搖頭,將思緒停止,目光看向北方,想的卻是,那個少年,你跑出來做什麼?難道,你是故意想引起陛下的注意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能得到什麼好處?或許,自己當日真的應該追下去的,殺了你,怎麼會有今日煩惱?
……
……
無論如何,李閒搶了麥鐵杖的屍體送回遼水西岸這件事,給今日在河邊看著他的人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尤其是那些自發聚集在河邊的左屯衛士兵,從他們那個莊重的軍禮就知道,對於遼水東岸躍馬狂奔的黑甲騎士他們心生感激,當他自報名號的喊聲隱隱從河對岸飄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記住了這個給左屯衛洗刷去了恥辱的名字,很久很久都不會忘記。
那一日,十八騎其疾如風,那黑馬黑甲的騎士踏著塵煙而來,如同踩著雲朵飛下來的天將,百步外一箭封喉射殺高麗官員,近五十名高麗騎兵甚至擋不住十八騎一次衝殺,大黑馬人立而起的時候黑刀旋出的那一道耀眼光華,也不知道迷亂了多少人的眼睛。
不只是大業皇帝楊廣記住了那個修長的身影,在場的很多人都記住燕雲這個名字。
被搶走了麥鐵杖的屍體,而且別說千兩黃金,就連一個銅板都沒撈到手的乙支文德憤怒的摔了戰盔,然後指著十八騎離開的背影大聲咆哮:“追上去!殺了他們!”
趕過來的數百名騎兵沿著河岸向北追了上去,但高麗騎兵的劣馬無論如何也無法和李閒他們的戰馬相提並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