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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邪解開繩索,怎料完顏呼邪卻是把身一側避了開去,冷笑道:“窩闊臺,你不須這般假惺惺的對我,今日只求速死,廢話不用多說,快點斬了我便是。”
窩闊臺嘿嘿道:“金國所恃,地理惟黃河,將士惟忠孝,今忠孝被朕滅了,黃河被朕奪了,此時不降,又待何時?還望將軍思量。”
完顏呼邪聽他如此一說,不由哈哈大笑,譏道:“你與我相恃潼關,可曾進得半步?眼下卻是如此大言不慚,口口聲聲說甚麼忠孝被你滅,黃河被你奪。倘若你不是有個好王弟,或許還在草原牧馬吧。”語聲甫畢,便是縱聲長笑。
窩闊臺被他一說,不禁心頭火起,面色已沒有適才的自然,半紅半白的氣到了極點。完顏呼邪的譏刺,實是觸到了他的痛處。
要知拖雷乃是成吉思汗的小兒子,也最得他的鐘愛。成吉思汗出征,經常叫拖雷陪在身邊,稱他是“伴當”。
成吉思汗死後將大部分精兵猛將都交了給他,因此四個兒子中,拖雷這一系兵力最強,勢力最大。
而且拖雷為人既英明,又得人心。成吉思汗逝世時,察合臺和窩闊臺都領兵在外,只有拖雷在蒙古本部,所以軍國大事都由他決定,稱為“監國”。
蒙古習俗,大汗之位由親王大將共同推舉,這個大會叫做“庫里爾臺”。成吉思汗雖有遺命要窩闊臺繼承,但根據傳統習慣,還是要召開“庫里爾臺”來正式推舉。
大會中王公、駙馬、眾大將都極力推舉拖雷即位。這樣一來,窩闊臺也不敢接任大位,深怕引起眾怒,可是拖雷卻主張尊重父汗遺命。
會議一直開了四十幾天,始終不能決定。最後在拖雷的堅持之下,斡赤斤和察合臺也都贊成擁戴窩闊臺,窩闊臺才得到了“庫里爾臺”的承認。
故而窩闊臺平時表面不現,心中實是對拖雷嫉到了極點,再加上這一次徵金之戰,拖雷又屢立功勳,奪長安,取鄧州,定汴梁,一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在蒙古軍中的威信,大有昔日成吉思汗的程度。
他之所以兵分兩路,征伐金國亦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英明勇武,及不輸於乃父的雄才大略;那料此番徵金出師就是不利,自己這一路,在潼關遇到完顏呼邪的‘忠孝軍’,兩人在潼關對恃了數月之久,互不勝敗。
相反拖雷一路,卻是勢如破竹,直取汴梁,可以說這金國實是亡在了拖雷的手上。眼下被完顏呼邪這麼一說,那種尷尬,那種惱羞,實不足向外人道也。
窩闊臺怒喝道:“兀那女真蠻子,你別不識相,朕來勸降,實是給了你天大面子,難道你就不怕朕今日就剮了你?”
完顏呼邪正色道:“我完顏呼邪,系金國“忠孝軍”統領,今日戰敗,願即殉國。若我死於亂軍之中,人都將謂我有負國家,今日既是明白死,也算得上是轟轟烈烈,不愧忠臣!”他這一番話說來,斬釘截鐵,鏗鏘有力,聽者無不是暗翹拇指,大為心折。
蕭楓望著他剛勇俠烈的面容,不覺欽仰不已,只嘆這大金有此忠臣竟也會被滅國,但感不可思議之極。
第二卷 飛龍昇天
19 情之枯澀(4)
窩闊臺聽了,卻是殺機肆生,只覺這完顏呼邪不知好歹,大大的削了他的顏面。怒道:“左右拉他出去,即刻斬首,瞧他還敢胡說八道否。”
完顏呼邪瞧他這般暴跳如雷,卻是不懼其怒,仍然神色自若,只是在旁冷笑不已。
其實他心中早已肚明,今日自己的一番話已在蒙古人的皇族裡埋下了一顆火藥,日後倘若爆發,或許就此衰敗了這所謂的蒙古大帝國。
他瞧了瞧拖雷,又望了望窩闊臺,心道:你們數十萬人亡我大金,今日我一句話就覆了你蒙古。心念及此,不由的縱聲大笑。
窩闊臺見他又笑,直覺心煩,揮揮手吩咐左右道:“還不拉出去。”
蕭楓仰其忠誠,本待想勸說,救那完顏呼邪一命,誰知他剛要站起,卻被旁邊的拖雷一拉,又跌坐在凳上。大惑不解的看著拖雷,拖雷微微搖手,示意不可。
這時左右親兵不敢怠慢,即忙押著完顏呼邪出了營帳;片刻後,親兵託上首級來報,完顏呼邪已被處置。
窩闊臺看了,哈哈大笑道:“好,好,這個蠻子竟然胡說八道,離間朕與四王弟之間的兄弟情誼,如此小人豈可不弒。”語聲甫畢,對著拖雷道:“四王弟,你說是否?”
拖雷即忙站起,拱手施禮道:“大汗英明”。
左右眾將亦俱都躬身說道:“大汗英明神武,這等伎倆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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