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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信滌大吃一驚,不斷掙扎,但沈常朗不理會她,一直拽著她跑到林地才放手。
耿信滌被激烈的跑步弄得大口喘氣,白皙的臉上頭一次有了血色。
“你憑什麼強迫我來這裡?”她氣憤的說。
他可知道,一路上有多少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倆?她痛恨這樣的目光!
“來,看看這個!”沈常朗不由分說,又拉著她前行了一小段路。
“我才不想看!”他這樣突然心血來潮的舉動,已經歷亂她的生活了!
沈常朗第一次看到她噴火的眼睛,和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子是說:“我只是想了解你,也讓你瞭解這個……”
“瞭解我?”她憤怒地說,“你有了解陌生人的習慣嗎?還是喜歡多管閒事?難道強拉著我來這裡,就是了解我的過程?”
他直直的看著她道:“我很抱歉。可是我真的想要幫助你。”
“幫助?”她像受到侮辱似的大叫,“你憑什麼以為我需要幫助?你為什麼這樣自以為是?你想讓我對你的偉大情操,三跪九拜嗎?”
“不是的!”他急急地辯解,生怕自己又說錯話,“我只想讓你看看這兒的景色。”他環顧著四周,一片鬱郁蒼蒼,到處充滿生機和活力。
“我知道你喜歡自然,也知道你沒那麼冷漠,可是你總是表現得這樣淡然……”他是瞭解她的,儘管她拒絕承認。
她冷哼:“你知道?笑話!”她表面上雖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但內心卻隱隱作痛。
他為什麼要撕下她的偽裝?為什麼硬要闖入她的生活?難道她所企求的平靜永遠也得不到嗎!?
“是的!”沈常朗嚷了起來,發亮的眼神直逼她內心深處,“我知道!我懂!你明明很寂寞,明明很孤獨,明明很……”
“夠了!”她受傷地大叫,憤怒讓她的臉漲得通紅,“你知道我從鄉下那小地方考到C大有多麼不容易嗎?你知道我從十五歲就必須開始為了養活自己,到處打工,為生活奔波的辛苦嗎?
你知道我母親臨終前,握著我的手說:‘杏兒,你要做一個人上人’的時候,我是什麼樣的心情嗎?你又知道我只因為和同班富商的女兒同名,就要被勒令換名字的恥辱嗎?“
她倏然閉嘴,驚訝地瞪著他。她這是怎麼了?居然會對一個可以算得上是陌生人的他,吐露內心積壓許久的痛苦?
而他,不但沒有為她一連串的憤怒痛罵揚長而去,反而連一絲絲生氣的樣子都沒有,只是用他那雙漂亮的眼睛,靜靜地望著她,裡面滿溢著一種她看不懂的情緒。
“是的,現在——我終子知道,也懂了。”他低沉的聲音柔柔的,讓她滾燙的情緒降了下來。
“對不起……”她喃喃地說。這不是他的錯,她不應該把這麼多年的怨恨,宣洩在無辜的他身上。
莫名其妙發火後的羞愧,被人洞悉後的困窘,統統湧上了她的心頭。回憶起以前的苦痛,更讓她一口氣哽在胸中。她無法抬起頭看眼前這個始終體貼入微,對她關懷備至的人,連他身上淡淡的陽光味道,都讓她難受極了。
沈常朗不自覺地抓住她肩膀,輕輕的說:“來,看看這棵樹。”
他的視線停在眼前的一棵樹上,那棵樹的葉子已經掉光了,樹枝也乾硬得沒有了生命力,可是粗壯的樹身依然屹立不倒。
“這棵樹被雷劈過,樹葉落光,樹枝也枯了,可是在它身上,依然有許許多多的生命存在。你看,在光禿禿的枝上,有松鼠的窩;樹身上,有啄木鳥啄的小洞;而已經腐爛的樹根上面,則長滿了小蘑菇……”
他認真地說,如深潭般的眸子裡,有著這個年齡的孩子,少有的深沉,“所以,一件事物、一段歷史的過去,都孕育著新的生命和希望!”
她迷惑地搖搖頭,不懂他的意思。
“忘掉過去吧!”他低喊,“或許是明天,或許是明年,這棵樹會慢慢消失,但是它的軀幹會為更多的生命帶來養分,幫忙更多的生命!過去的事情永遠無法改變,但是,現在、未來,是可以牢牢地抓在手裡的!”
她好像有一些明白了。
看著他神采飛揚的面龐,熱情低沉的聲音,動人心魂的笑容,任何人都會被感染。像是受到了催眠,她夢囈般地說:“還有希望……”
“是的!”他大聲地回答,喜悅飛上了他的眉梢,讓他本來就俊逸的面龐更加生動,“這些都讓我們的生命變得美好,變得更有色彩!”
她不禁暈眩起來,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