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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公主府極大,只一進去,秦月就覺得雙眼不夠看了。
幸而她性情穩重,遵守女訓,亦步亦趨,平視前方,按捺住心底的好奇和激動。
秦露露和秦疏影也是如此。
一路無事,被人領到了花廳。
這花廳建在湖邊,佔地極大,竟然有二十餘畝。
花廳的三分之二在岸上,三分之一在水中,極盡奢華,各樣擺設都非常名貴,花草更是繁華稀罕。
湖面望過去也是非常寬闊,又彎曲繞繞,看不到盡頭。
湖面中,種了荷花和一些水草、蘆葦,如今正是繁茂之季,雖然荷花尚未開花,但是這一湖的景色也十分宜人。
臨水而立,只覺心曠神怡,心情舒暢。
這只是秦疏影料想的,因為按照她們的身份,她們的位置被排放在了岸上那半截,只有身份尊貴的女眷們,才被排放到了伸入水中的那一截花廳。
如今還是四月下旬,若是到了夏季,正是避暑的好地方。聽說,那時候,會用透明的幔帳將整個花廳都包起來,蚊蟲進不來,人們卻可以毫無視線阻礙地觀景、賞荷,喝茶、品酒,最是舒坦。
如今,永嘉公主還沒有來,女眷們就三三兩兩說著話,拉著關係。
姑娘們凡是相識的,也都三五成群說著閒話兒。
女賓的位置是早就擺好的,對號入座。秦府的女眷竟然沒有認識的人,也沒人聊天,就坐在了安排的位置上。
和她們鄰座的人,是禮部右侍郎羅侍郎的家眷。
帶人出門的是一箇中年婦女,年紀比董氏要大得多,她自報家門,是林侍郎的妻子,坐在她旁邊的一個是她的嫡女,一個是她的庶女,都是十三四歲的年紀,長相秀麗端莊。
董氏含笑,也客氣地自報家門。
一聽是秦府的,林夫人原本矜持的面容忽然就動了動,那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董氏就是一陣臉燒。
對徐氏的怨懟也加深了幾分。
不用想,人家為什麼會這樣也能猜到。
無非就是路府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加上秦芳芳被扔回來,大家又想起之前楚國公府的事情。
深宅女人最會聯想,也最能猜測到問題的實質,大家不由自主就將徐氏之前那個樂善好施、善待庶女和侄女的形象探了個究竟。
這才發現,徐氏竟然是這樣的人!
什麼善待庶女,卻是誣陷庶女,害死庶女,要嫁親生女兒過去。
什麼善待侄女,卻是暗地裡將侄女的東西挪用,給了親家老太太用,為的是讓對方善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路府幾天前鬧鬼的事情已經在崇德坊鬧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董氏原本想著,自己回京了,無論如何也要將外人對秦府姑娘們的不良印象掰回幾分,因此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沒想到,真的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自己的臉皮到底還是不夠厚,火辣辣地就燒起來了。
尤其對方還是禮部侍郎的家眷,簡直就是光著腚讓人家評論,真是躲也沒處躲,藏也沒處藏,又羞又臊。
好在這個林夫人是個厚道的,既沒有說什麼刻薄話,也沒有追問什麼,只閒閒地拉扯了幾句天氣和公主府氣派之類的話。
董氏鬆了一口氣。
兩人說了幾句,也就無話可說了。
驟然安靜下來,都有些不太自在。
被林夫人介紹為林三小姐的嫡女就開口了,語氣柔和,對秦疏影說道:“原來你就是秦七小姐啊,我聽說過你的。我是丁卯年三月裡的,不知道你是幾月份的?”
既然聽說了,對自己還是這樣的語氣,難道就不嫌棄自己不顧女德?誠如路長菊所言,這京城的貴女們極重規矩,對秦疏影這番作為,縱然有人同情,但也並不會得到多少貴夫人們的認可。
既然人家示好,秦疏影回報一個禮貌的微笑,說道:“那我得叫你一聲姐姐了,我是五月份的。”
林三小姐抿唇一笑,說:“我痴長你兩個月,在家裡的時候,族妹都叫我姿蘭姐姐,你也可以叫我林姐姐。我叫你一聲疏影妹妹,可行?”
秦疏影大大方方回答:“姿蘭姐姐太客氣了。”
林姿蘭就說:“疏影妹妹,我們家老宅在雲州,我和母親也是上個月進京,不認得什麼人,既然有緣坐在一起,公主也還沒有來,不如我們就在這裡走走,你看如何?我是第一次到公主府來,覺得無處不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