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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龍兵 第二章(7)
後悔沒有意義,展工夫想的是年打雷傷好病好之後,你筱月月總得來感謝感謝吧,那才是個機會:“解釋”時難免有乘人之危的嫌疑,而感謝則儘可以理直氣壯了。可一個月後,他從醫院得知年打雷已經好了、回家了,筱月月卻一直沒有再來;非但沒來,連一個謝字也沒有說過。那天展工夫實在按捺不住,就給機關託兒所打去一個電話,要向筱月月問候幾句提醒幾句。接電話的是老所長,一聽是展主任,關心的是年打雷的事兒,嘴裡一連聲兒地說:“在在,俺們小筱在,我馬上叫她。”接著電話裡傳來的就是“小筱!小筱!”的叫聲和一句模糊遙遠的“哎!”再接下來就沒聲了,大約過了五分鐘,才傳來了老所長沮喪的聲音:“哎呀展主任,真是太不巧了!小筱先一會兒崴了腳被送回家了。你的意思我給她傳達傳達行吧?要不,什麼時候讓她給你回個電話?”
展工夫想不出會落下這麼一個結果。他不只為自己那一天的錯失良機後悔不迭,也為自己的心太軟和送年打雷去醫院後悔不迭了。後果是幾天後就見到的:先是年打雷要上班了,水產局革委會主任的那頂帽子被別人“代”到了頭上,而那頂“老土匪、老叛徒”的帽子,又被人撿回扣到了年打雷頭上,再接下來……憑感覺,筱月月知道這一次的瞄準點是在自己身上。如果說從第一次也就是展工夫到託兒所視察的詢問中,筱月月已經隱隱約約地覺出了什麼,那個展工夫親自打來的電話,則使筱月月清楚地嗅出了某種危險的氣味。電話沒有接,不僅因為她認定展工夫是迫害丈夫的元兇,自己沒有什麼值得向他表示的,也因為不願意讓那種危險的氣味得到傳播和發酵的機會。年打雷被吊到半空,她知道那是展工夫在動心思了。她原本只知道展工夫對自己視若寇仇,恨不能把自己與卓立群一起斃了,絕對沒有想到那背後還存著一份失落,更沒有想到事到如今,展工夫還會在自己身上打起主意。做卓立群的五姨太筱月月認定那是自己的命,想逃也逃不過的命。可卓立群的五姨太並不就等於賤,並不等於誰動動心思就得笑臉相迎;何況作為年打雷的妻子和國家幹部,她以前活得堂堂正正日後也儘可以活得堂堂正正。她下決心不理那個茬兒,即使機關託兒所副所長一起丟了也不理那個茬兒!原以為展工夫心裡不舒服幾天也就過去了,哪想忽然一天,年打雷又被人揪走了。事態同時擴大到海牛島,有人說如果年傳亮不帶頭揭發年打雷的罪行,他的那個村革委會主任就當到了頭兒。而與此同時,理應與年打雷享受同等“待遇”的筱月月卻沒有受到任何衝擊和非難!
筱月月悲憤莫名,不知道上天為什麼要把這麼多苦難強加到自己頭上,不知道自己給丈夫和兒子(也許還要包括女兒)帶來的災難何時才能結束。她想到了死,跳海或者上吊。她寫好一封信,一封給展工夫的信,把一切罪孽都攬到自己身上,要用自己的死換取展工夫的良知。可當她要把那封信投進郵箱時又猶豫了:展工夫要的並不是自己的死,如果自己死後展工夫把氣都撒到丈夫兒子身上,自己即使身在九泉又如何安寧呢?
一夜無眠,筱月月攔住一輛拉貨的汽車直向濟南奔去。到濟南,她找的是省軍區司令員。省軍區司令員就是當年海州分割槽的司令員,年打雷轉業後他一直記掛著這位戰功卓著、曾經救過自己和分割槽機關不少人的命的老部下,五年前一次到海州視察時,特意託人給年打雷帶去兩斤茶葉。年打雷當時很感動,說好要按信上說的帶著筱月月到濟南看望司令員去,因為沒多久頭上多了一頂“右傾”帽子才擱下了的。兩月前年打雷落難時,筱月月就起了向已經當了省革委會副主任的司令員求救的念頭,可話一出口就遭到年打雷呵斥。年打雷的理由簡單得不能再簡單:我一個獨立營營長,混到要向老首長求救保命的地步還不如死了算了!筱月月是在實在拗不過和無路可走的情況下,才貿然“解釋”到展工夫面前的。如今,她已經顧不得年打雷的呵斥了。
報的是海州分割槽獨立營營長年打雷,出示的是司令員當年託人帶茶葉時的那封簡訊,省軍區值班員還是把筱月月審察了不下十分鐘:為了逃避跟蹤,出門時穿的是年打雷的大灰褂子大灰褲子,火車上鑽的是座椅下面和廁所,衣服髒亂不說,臉上脖子上手上也髒乎乎的,讓人分不出男女好壞。直到筱月月洗了臉、手和脖子,又脫了大灰褂子大灰褲子,值班員才把電話打到司令員家裡。但司令員家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