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如此,數度在國家或者社會危機重重之際——不管是20世紀末國有企業的下崗、分流潮,還是2008年金融危機下的失業、就業危機——他們都成為吸納不穩定人群最多的“工作”。
“沒有個人營銷,就沒有中國保險業的今天!”
但是,他們卻承受這個行業的負重——“一人賣保險,全家不要臉”。
掃完了家屬、親人的血緣單,朋友、同學的友情單,個人資源被洗“白”之後,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但是市場的殘酷超過想象——寫字樓的大門口掛著這樣的提示牌,上面用黑體大號字列印著:“保險推銷請勿入內!”被高薪誘惑和職業前景刺激的耐心逐漸被消耗,漸至於殆盡。
“賣保險的沒保險。”代理人沒有底薪和社保,收入完全依靠業務提成。從保險公司角度,沒有底薪的代理人,其實是保險公司迅速切入壽險市場成本最低的一條路徑。
百萬代理人大軍已經成為支撐中國壽險行業的三大支柱(個險、銀保和團險)之一,客觀而言,百萬大軍也解決了百萬人的就業生計,這或許是中國壽險行業最大的貢獻之一。
如同讚譽和功績,代理人制度裹挾的誤導、不誠信,乃至於“類傳銷”的質疑,已經成為危及中國壽險行業的惡瘤之一。保險行業形象之差、地位之低,從業人員數量、去職人數之多,銀、證、基、信、保五大金融行業中,無人出其右。這超過百萬的大軍,自身充滿矛盾,非員工編制與福利,卻按照員工管理,“我是誰”,“我究竟是誰”,無時無刻不在拷問。
三、外資巨頭的進與退
需要一點朦朧美。
中國市場未開放之前,幾乎所有的保險巨頭都無一例外做著一場春夢。全球最後一個保險市場的窪地,超過10億的保險人口,不斷演繹的經濟增長神話。這樣的憧憬於20世紀90年代之後,越發急切。
保險行業監管部門一度設立了一道特別的門檻——“532”。這道門檻規定,外資保險公司要在中國大陸開展壽險業務,其必要前提是,註冊資本金不得低於50億美元、公司營業滿30年,並且在中國開設代表處滿兩年。這樣的規定,堵住了港澳臺地區多數保險公司的財路,卻沒有擋住歐美一流保險公司挺進的步伐。
然而,於今回首,外資巨頭賺錢者寥寥無幾。
但凡能夠進入中國市場的,無一例外均是海外之保險巨頭,身世顯赫。例如,安聯、安盛、荷蘭國際集團、美國大都會以及紐約人壽等等。光鮮的“強強聯合”卻製造不出一個偉大的企業——既做不大,也做不強。合資公司成立10餘年後,市場迄今沒有誕生恆星,雖然間或曾經有流星飛過。
合資公司發展的初期,股東雙方都按照合資合同,各自委派自己的高管人員,各自負責對高管的考核和獎懲,實行的是一種股東委派治理的模式。實踐證明這種“偽治理模式”貌合神離,難以形成合力,股東之間更難言互補、尊重與理解。
“合資困境”成為中國市場最為深沉的嘆息。
耐不住寂寞,合資壽險公司醞釀另類出逃路徑——借“口”2008年席捲全球的金融危機,合資壽險公司光大永明的外方股東選擇直接變“性”,從合資壽險公司“退回”成為中資壽險公司。
2009年7月29日,光大集團與加拿大永明金融達成重組協議。重組之後,光大永明的註冊資金將從12億元人民幣增至30億元人民幣,沒有同步增資的永明金融股份攤薄至20%,滿足了中資壽險公司外資參股的監管標準:中資保險公司外方的持股比例上限為25%,單一外資機構的持股比例最高為20%。
除了特立獨行、唯一享有獨資待遇的友邦保險,外資壽險的巨頭依然在不斷調整盈利預期計劃。2008年底從安聯泰國公司調入中德安聯的新任CEO柏思安,接受媒體採訪時表達了一種心態:“我們對盈利目標不會具體設定為幾年,但一定要有很好的業績,很多說法是壽險公司7年要盈利,但我們願意乘以2,也就是用14年的時間進入盈利週期。”
中國的壽險市場,宛如一個小小的黑洞,只見投入,而且似乎是無盡地投入,考驗著資本家們錢袋的深度,煎熬著保險巨頭們忍耐的底線。2008年,30多家外資壽險公司市場份額從年初的8%下降至年末5%,贏家難尋。
不過,亦有例外。
投資平安的高盛、摩根斯坦利和滙豐就賺到了錢,而且是賺到了大錢。再如,香港二級市場上投資中國人壽H股的專業,抑或非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