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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之情不言而喻。
離開友邦之後,徐正廣和劉明亮曾商量做一個代理公司,最終無疾而終。2006年,61歲的徐正廣二度出山,出任“老東家”友邦保險江蘇分公司總經理。而徐上海友邦的部分老部下,又投奔而去。
恩怨情仇,如逝水乎。
徐的離開揭開了友邦人事變動的蓋子,2002、2003年友邦相繼經歷人事動盪。
此前,礙於徐正廣等老班子的栽培,不方便離開的人,此時再也沒有心理上的歉疚感。徐被迫提前退休之前,一種樂觀的判斷認為,“經過10年發展,內部工作流程、組織結構都已成熟,不會因為一兩個人的離開而出現混亂”,這顯然是誤判。
表8…2 友邦中國2002—2003年中高層人員變動(不完全名單)
資料來源:《英才》2003年第12期。
在2004年市場對外資全面放開之後,友邦的經理人亦有不少轉投到其他公司門下。例如黃金財,後曾擔任義大利忠利保險公司東南亞區首席營運官;司存偉,後曾就職安聯大眾上海分公司總經理等。
連結:外資公司的“玻璃天花板”
友邦的人事震盪,讓世界瞭解了一個新的名詞“玻璃天花板”,揭開了外資或者合資公司中鮮為人知的另外一面。
“玻璃天花板”意思是指雖然公司高層的職位對某個群體來說並非遙不可及,卻無法真正接近。
《華爾街日報》原用“玻璃天花板”(Glass Ceiling)一詞描述對職業女性的無形壁壘。玻璃天花板是一種表面看不見,但是實際存在的職業壁壘。像隔著玻璃一樣,可以看得見,但是卻摸不著。
對於本土精英而言,外資固然是一個高的起點,但是越往上,越有瓶頸,所有的職位似乎都可以看得到,但是又永遠遙不可及。
這種矛盾,最初並不明顯。
國內壽險行業開放初期,本土人才幾乎為零,但是市場卻是中國本土的市場,因此,熟悉中華文化,能聽得懂普通話的港澳臺地區,以及馬來西亞和新加坡等市場的專才,便成為外資和合資公司之首選將才。
這形成了中國壽險行業獨特的“人力金字塔”:塔尖為外資老闆,中間管理層為海外華人專才,下端為數量眾多的本土管理幹部和營銷團隊。各家公司略有不同,但是結構雷同。
這種“玻璃天花板”的矛盾其實可以粉飾。例如,外資通常會稱,自己的公司98%,乃至99%的員工都是本土人士。數量上的絕對優勢,並不掩蓋決策權的旁落。
“本土員工,做得再好,位子再高,但是仍然不能參與決策,只能聽令或者被聽取意見。公司總說,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其實公司就那麼一點貨色。”
“如果是一個無思想的人,這種位子會很好做;但是做到這樣位子的人,往往是有思想的,有想法卻不能付諸於實施,很痛苦。”
極端一點,海外的老師總認為大陸人是鄉下人,但是後來老師登臺一張口,就讓臺下的“鄉下人”覺得很“鄉下”。伴隨本土管理人員的成長,被壓抑的才幹遲早會像火山一樣噴發,先行的友邦不過率先遭遇這樣的困境而已。
實際上,徐正廣提前退休之時,友邦上海內部的變革壓力積蓄已久。
1999—2001年,上海壽險年均增長維持在30%以上,2001年受平安投連的刺激,甚至高達50%。這期間,友邦上海的保費收入始終徘徊於20%~25%。同時代理人規模躑躅不前,甚至有業內直指稱5000人是友邦上海的外勤瓶頸。與此同期,同城的合資公司太平洋安泰人壽則勢頭生猛,幾乎要力壓友邦而上。(2)2002年和2003年,太平洋安泰新單連續兩年超過友邦保險,可惜後來策略調整,骨幹流失,虎頭蛇尾。
一位曾親歷這段歷史的友邦前高管記得,當時友邦面對連續的業務下滑,完不成預定的計劃。不僅AIA高層,甚至連友邦上海內部也認為,可以換一換。
就友邦引以為傲的代理人團隊,其時面對一個很大的瓶頸。首先,團隊計程車氣正在下降。友邦強調穩健,過於冷靜,一旦士氣下來之後,想上也上不去,但是作為銷售團隊來講,高昂計程車氣是非常需要的。“變得過於冷靜,成為友邦最大的損失”,這和平安攻擊性的不太講規則的文化存在很大的差別,親歷人士回憶。
其次,公司沒有辦法幫助代理人成長。傳統的以銷售技巧為導向的培訓已經無法滿足代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