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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副將正在向他稟報蘇喀克帶著部族侵佔了克魯倫高地以東的大片草場,希望左賢王能夠立即發兵去將草場搶回來。
伊稚斜淡淡的說:“他趁單于出兵在外,先搶了單于的草地,等單于同他算了這筆帳我們再說。”其實伊稚斜心中盤算這另外的小九九,但是現在並不是說出來的時候。
當他說完這句話後,突然看見一抹猩紅從年湘鼻中流出,他牽過馬靠近年湘騎著,一手抓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一邊問:“你還好嗎?你流鼻血了。”
年湘頭昏腦脹的強撐開眼皮,反應了半天才明白伊稚斜說的是什麼。她在懷中掏了半天手絹也沒有掏出來,心煩的直接用袖子抹了把鼻血。可是她兩個鼻孔猶如開了閘的水管,血啪嗒啪嗒的只往下流,她這樣胡亂擦的,擦的滿手背和滿臉都是。
伊稚斜見她這樣胡亂來,手上一用勁就將年湘提到自己的馬背上,小心的把她的頭抬起,並對康贊吩咐到:“叫軍醫迅速過來。”
他將年湘的頭抬起,讓她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小心的抹去她臉上的血。
軍醫很快就來了,診治了一番之後對伊稚斜說:“大王,他是由於不能適應高地的環境而產生的這些症狀。具體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在以往漢朝來往的商隊中也有人出現過這種現象。有的人身子強,便與本地人感覺無異,但身子弱的人就會覺的呼吸不暢,頭暈眼花甚至昏迷。”
伊稚斜問:“就沒有辦法治嗎?”
軍醫小心的回答說:“目前還不知道有何方法可以整治,唯有慢慢適應了。這也是高地少商隊的原因之一,一般商隊行到蘇倫河以南便不再繼續前進了,若貿然前進恐怕還會丟掉性命。”
伊稚斜的兩條濃眉已經擰成了一團,看年湘這半昏不醒的樣子,多半是不能再繼續前進了。他對康贊說:“去將各位首領都叫過來,另外再選一隊親兵出來。”
過了一會,幾位健壯無比的將領都集齊了過來,伊稚斜放下年湘,和他們在一旁商議了一會,不知道伊稚斜同他們說了什麼,有人不贊同,有人支援,但那些反對的聲音最終在伊稚斜的威嚴下終究是小了下去。交代完一些事情後,伊稚斜就帶著年湘,領著那對親兵,掉頭向回走去。
在連續行走了一天一夜之後,這一支二十餘人的隊伍來到了蘇倫河附近的一個小部族中,這個部族的首領見是伊稚斜來了,趕緊出來迎接。
首領樊哈笑著對伊稚斜說:“左賢王大人怎麼突然到了這裡,也不提前說一說要我們有些準備。”
伊稚斜把年湘交給康贊,對樊哈淡笑著說:“借你的地方住幾天,做些小事情,不知道行不行?”
樊哈驚異卻有十分高興的說:“當然可以,左賢王大人是我們部落的恩人,這蘇倫河一帶的草場是大人讓給我們的,不要說是住幾天,就是要拿回去,我們又怎麼會有怨言呢!”
伊稚斜話不多說,只是點了點頭,讓樊哈準備幾個帳篷給他們居住。樊哈把自己的帳篷讓給了伊稚斜住,自己住到幾個夫人的帳篷裡,又將伊稚斜的親兵安頓好了之後,才又到伊稚斜跟前來噓寒問暖。
他見伊稚斜將一個穿著士兵衣服的人抱進帳篷裡,康贊跟在一旁忙裡忙外的準備著熱水一干東西。樊哈活了大半輩子,遠遠的看了年湘一眼,便猜出她是個女子。伊稚斜竟然這麼緊張她,必定是不尋常的女子了,他立即從夫人的帳裡調出幾個女僕役過去照顧。
伊稚斜看見安排過來的人,笑著留了下來。他並沒有打算隱瞞年湘的女子身份,當時在軍中只是為了行事方便才讓她穿了士兵衣服。
忙碌了好久之後,伊稚斜見年湘換了乾淨衣服,臉上的血跡也都清理乾淨了,正安安穩穩的睡在床上,才轉身走出了帳篷。
他見樊哈一直等在外面,態度和煦的說:“吵鬧到樊大叔了。”
“你肯叫我一聲樊大叔,又和我見外什麼呢,這些本就是你賜予給我們的。”
伊稚斜見他這麼說,就不再說客套話了,直入主題的說:“帳中的是個漢人女子,不能適應克魯倫的艱苦高寒,所以我只好將她帶到這裡安置,只有等她慢慢適應之後,再做其他打算。”
樊哈聽了之後瞭解的說:“這個我知道,以前漢人商隊過來的時候,也有人暈倒過,還是個男子,不知道他們的身體怎麼這樣弱。”
“我這次過來還有一件事情要與樊大叔相商。”
“左賢王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好了。”
“那好吧,我就只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