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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儉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他吐出一口長氣,掙扎道:“專使大人,又何必出手相救?唐某既不能阻止專使入朝秦國,又不願看秦國勢力大增,吞併燕、楚各國,只有一死以求解脫。”
荊軻知道唐儉不解自己此行的本意,故而不惜以死相諫。迫於情勢,荊軻無奈俯身附耳低聲道:“荊軻此行實是奉命刺殺秦王,解我燕國之危,也為天下人除去暴君。”
唐儉身軀一震,許久,口中才毅然吐出一個“好”字,而飛廉及唐儉的隨從紛湧至唐儉身邊,個個黯然低泣。飛廉迅速撕下一片衣襟,仔細為唐儉包紮好傷口,將其扶到一旁坐下。
荊軻等見唐儉受了重傷,也不再相阻,便拱手告辭。唐儉朝荊軻微微一笑,這一笑的含義,有鼓勵,有祝福,目光中更有一股惺惺相惜……
荊軻上車,隨行者飛身上馬,揮鞭向咸陽疾馳。天際驟然降下一場滂沱大雨,車隊疾馳片刻,穿過一片樹林,前面出現了一個小鎮。荊軻見雨勢絲毫不減,便提議到小鎮上略作休息,眾人也感到極度疲憊,紛紛稱好。
衛莊忽然說道:“我腹中突然有些不適,先去方便一下,你們到前面小鎮上等我,我片刻就來。”荊軻一行未及反應,衛莊已掉轉馬頭,向樹林中奔去,倏地消失在大雨之中。
於是,眾人縱馬奔向了小鎮,找了一間茶鋪坐下休息。過了一盞茶的工夫,雨勢已漸漸轉弱,依然沒見衛莊出現,荊軻捺不住等待,便上馬奔向樹林裡尋找。
來到樹林,荊軻喚道:“衛兄——衛兄——”卻不見衛莊蹤影。荊軻著實心焦,即刻躍下馬來仔細搜找。四下繞了一圈,依然未見任何蹤跡。
心中一陣憂慮的同時,荊軻忽聽聞前方不遠處,一株大樹後的草叢間隱隱傳來聲響,連忙上前檢視,只見一人血肉模糊地倒在樹根旁。荊軻連忙蹲下身一探,竟是唐儉身邊的飛廉,一探他的鼻息,竟發現已是氣若游絲。
荊軻仔細將飛廉全身上下檢視一遍,發現飛廉的胸口上有一道傷痕,傷口既細且深。便在此時,秦舞陽也來到樹林中,遠遠見到荊軻的背影就問:“荊大哥,找到衛先生了……”秦舞陽走進一看,才猛地發現一人躺在地上,失聲大喊:“是衛先生出事了嗎?”
荊軻蹙眉道:“是唐儉先生身邊的飛廉。我將四周搜了一遍,沒有找到衛先生。”
“啊!怎會如此?該不會也發生什麼意外吧?”秦舞陽不禁惴惴不安起來。
陷入昏迷的飛廉似乎感覺到有人來到,微微撐開眼皮,瞟了荊軻一眼,忽而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激動地說道:“快……快去救……唐大人……有……個蒙面……人……攻擊……”話說至一半,頭一歪,身子軟了下去。
荊軻見狀,趕緊灌輸內力給飛廉,可秦舞陽一探飛廉的鼻息,搖了搖頭道:“他已經死了。”
荊軻有些傷感,更大感驚訝,他輕輕地放下飛廉,旋即和秦舞陽策馬穿越樹林,一路只覺林間隱隱散發出一整片死一般的寂然,最後觸目的景象,讓他們驚心動魄。
數十具屍體東倒西歪,斃命樹林外,往前走沒幾步,荊軻見到了最不願見到的一幕。
難以置信,不久前才和自己交手對談的人,一轉眼,竟已成一具冰冷的屍首,天人永隔。
只見唐儉怒目圓睜,難以瞑目。荊軻伸手輕撫下唐儉的眼簾,讓他瞑目。當下有股異樣的感覺哽塞於心頭,翻滾、奔騰。
竟是何人如此狼子野心?
荊軻一一檢視地上各人的傷口,發現致命處都與飛廉一樣,被人一下刺中胸膛斃命,傷口細而深長。
兩人草草掩埋了唐儉等人的屍體,騎馬趕回了小鎮茶鋪。眾人已經等得焦急難耐了,衛莊見二人回來,滿臉愧色,急忙奔向前,道:“真對不住,我到樹林後面方便去了,一時摸不清迴路,還煩勞二位相尋。”荊軻簡單地說了一下經過,神情中滿溢著悲傷,久久不能自己。只經方才短暫相交,他已對唐儉十分敬重,唐儉不僅是個難得的真漢子,更是一個胸懷大志、忠肝義膽之人,而今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於奸人之手,怎教他不難過?
眾人聽後,哀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荊軻才冷靜道:“還是趕緊動身繼續趕路吧!”說著,一個縱身上了馬車。眾人也出了茶鋪,翻身上馬,準備上路。
雨後的天空,乍現一道七色彩虹,耀眼的彩光,吸引了眾人的目光。車廂中的荊軻也忍不住仰頭凝望天際,倏忽間,他覺得那道奪目刺眼的彩虹,就像是天空的眼,一雙似是在悲泣的眼,又彷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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