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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市裡新一屆領導班子換屆,王鈞的父親年事已高,退居二線;王鈞到警察局當副局,子承父業,春風得意。
莉莉絲還跟小白住在同一間宿舍。莉莉喜歡看乏味的市臺新聞。小白有一次撞見,指著螢幕道:“這男人真帥!北京來的?才三十三啊?不過當官的操勞過度,不知道床上還能不能硬?”
莉莉絲淡淡的笑:“男人,骨頭硬就行了。”
過了幾天,小白、夏末、叉哥三人被莉莉絲帶到市敬老院時,有種夢境般的感覺。
哪家夜總會的公主小姐去過敬老院啊?又沒生意。可莉莉絲竟然已經做了半年義工,他們算是開眼界了。
負責接待他們的義工主管是個年輕男人,似乎跟莉莉絲是舊識。看到這幾個穿上工作服依然花枝招展的“義工”,一點也不驚訝。
“我會把你們帶到前面。”他對莉莉絲說,“能不能見到人,看你自己了。如果被抓,別說我。”
“好。”莉莉絲的神色格外沉靜,“你已經幫我太多。我替凌偉謝謝你。”
小白三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覷。
正午的時候,四人蹲在草叢後暴曬,又熱又渴。可因為莉莉絲太沉靜,其他三人也不敢反對。
終於,莉莉絲神色一整。
盤山公路上,警車開道,幾輛黑色轎車緊隨其後,開進了敬老院大門。莉莉絲忽然沉聲道:“我要做一件事。不管成不成,我死也值了。你們幫不幫我?”
小白他們並不知道莉莉絲到底想幹什麼。
可當他們看到莉莉絲忽然瘋了一樣,朝前方人群拔腿狂奔——他們突然覺得那一定是件非做不可的事。
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莉莉絲。
漫天陽光下,她瑩白的臉上,有一種奇異的光澤,很亮,很乾淨。像是古代的烈女要去赴死,又像要重獲新生。
她一直是安靜的妖嬈的,甚至是悲慘可憐的。可此刻,她穿著土得不行的義工工作服,在陽光下拼命的跑,像個被熱血衝昏了頭的孩子。
一個乾淨的孩子。
彷彿這些年來,那見不得光的慾望和齷齪,那看似光鮮實則的腐爛的身體,統統不存在。只有一個堅毅、明亮美麗的女人,正在自己的世界裡,奔向最後的希望。
小白們忽然覺得難過,忽然覺得受不了。
“跑!莉莉絲!加油!”他們歇斯底里的大喊著。
武警們圍上來,想要阻止莉莉絲。小白三人也跟瘋了一樣,抓手的抓手,抱大腿的抱大腿,令武警們難堪的滯留原地。
可他們怎麼是武警的對手?眼看莉莉絲就要跑到那堆人身後,一個武警衝上來,將她攔腰一抱、放倒在地。
“我要見荀主任!求求你們,讓我見他!我要見荀主任!”她嘶啞的聲音,用盡全部力氣大喊。前方的一小撮人聞聲回頭,隨行記者見狀燈光一片。他們都看到一個極漂亮的女人,像垂死的美人魚,掙扎在乾涸的草地上。
莉莉絲四人被臨時銬在敬老院的保安室裡。暮色降臨的時候,終於有一個武警走了進來,示意莉莉絲跟自己走。小白三人又驚又怕,他們見過太多警察侵犯平民的新聞,武警無奈的說:“我只是帶她見領導。”
莉莉絲的神色沉靜得彷彿死人一般。
莉莉絲被帶到那人面前時,他正在喝茶。清幽的香氣,是常見的並不昂貴的正山小種。
莉莉絲見過很多男人,可沒有一個男人像他一樣,清雋、矍鑠,安安靜靜站在那裡,光是柔和的眼神,就令她委屈得想要掉下淚來。
她只能像古代伸冤的女子,撲通一聲跪下來,淚流滿面。
他竟然也不勸,目光如電停在她頭頂,令她針芒在背。
“慢慢說,為什麼想見我?”他的聲音清潤醇厚。
莉莉絲抬起頭,精緻的眉眼間,哀痛如熊熊烈火,彷彿要將這個美麗的女子燃盡。
“王鈞父子橫行徽市,貪汙上億買官賣官;徽大畢業生、青年官員凌偉舉報後失蹤;凌偉未婚妻葉微儂被輪/奸、退學,上告無門。誰都不敢管。我已經沒有辦法了。荀主任,你說你做官只求問心無愧。你敢管嗎?”
14、黯然銷魂
五星級酒店裡燈火輝煌,如夢似幻。
前方舞臺上,幾名少女提著二胡,隨激烈的音樂甩動長髮和腰肢,紅色短旗袍,只包裹到白花花的大腿根部。
她們跳得再賣力,看的人也不多。舞臺下筵開的五十桌酒席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