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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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照舊是雞鳴起床，不過這一次趙沅起來腦子還是暈乎乎的，昨晚睡太晚沒睡飽，一路揉著眼睛，還有些迷糊。

幸虧昨晚已經將一切準備工作都做好了，也不用操心什麼，將準備好的東西送到鎮上去就行。

這一次是全家都去，王枝特意穿上一身整潔沒有補丁的衣服，渾身上下收拾得乾乾淨淨，對趙沅也格外和顏悅色：“我跟你爹去給你幫忙，免得你一個人忙不過來。”

趙沅從第一次交鋒就知道王枝這人雖然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壞，好好教教也是一個不錯的幫手，見此也爽快點頭：“謝謝爹孃，等賣完了，咱就在鎮上吃午飯。”

“那不能花這個錢，都攢著，你要是手鬆放不住，娘給你存著。”王枝趕緊搖頭，順便又提了一句管錢的事。

她還不死心。

但趙沅只是笑著看她一眼，沒吭聲，王枝頓時訕訕，也不敢再提，只心中嘀咕，這兒媳婦看起來怎麼比之前兇了點？

宋山叫了宋瘸子，這一次就專門送他們，他們四個人，加上兩個大木桶，已經若干小東西，分量夠了。

包車一趟看在同村的份上，宋瘸子只要了八文。

王枝鎖好門，將鑰匙掛在胸口，藏在衣襟下，坐上了車：“走吧。”

“啪！”的一下，鞭子打在牛身上，老牛開始動了，趙沅靠著木桶，打了個哈欠，乾脆睡了。

這種大木桶就是專門存放東西的，因此木桶上方有個木蓋子，不用擔心將裡面的食物弄髒。

縱然有牛車，速度比人腳力快，等到了鎮上，也花了不少時間，剛好夠趙沅睡一覺醒來，頓時精神很多。

宋山力氣大，直接用個扁擔將兩木桶跳起來，宋景跟來是去書院的，他要做的事已經完成了，總不能一直荒廢學業。

“爹，娘，大嫂，那我先走了。”宋景幫忙將大木桶扶正後，便說了一聲。

宋山繃著臉點點頭，王枝也沒多說什麼，她主要心神都在那兩桶田螺上，忙說：“去吧去吧，趕緊回去唸書，家裡的事別操心，別偷偷抄書了，你的眼睛是用來看書的。”

宋景含笑點頭，略顯稚嫩的小臉看起來就是個青澀小孩。

趙沅也只是頷首，沒有過多說什麼，等他走了，宋山便問：“老大媳婦，咱去哪裡？”

趙沅立馬指了個位置：“去那，我之前看那邊有路口，能有個空地。”

鎮上熱鬧的地不多，就這一整條街道，但隔兩個房子，就會有個空道通往後面，也就是巷子多，只是巷子陰暗潮溼，基本沒什麼人在那，過來買東西的，在外面就已經挑花眼，更不會來這裡。

但趙沅說了，宋山二話不說過去。

王枝跟著看了眼，有些心慌：“那都沒人！要不咱多交點錢，去找個好位置？”

又怕她不願意，還特意補了一句：“娘給錢！”

可別讓費了那麼多矜貴東西的田螺砸手裡。

趙沅這回真詫異了，但還是搖頭：“不用，你放心，肯定會有人的。”

王枝沒再說話，只是臉色依舊不好。

趙沅覺得這老太太有些好了，於是笑了笑，說：“要不……咱們打個賭？”

提起賭約，王枝立馬一個哆嗦，迅速搖頭，正了神色：“不用不用，你做事娘放心，要是賣不出去再去租個攤位也成。”

她趕緊抬步跟上老頭子。

趙沅哼笑一聲，腳下拐了個方向。

*

鎮上這條街的攤位都是有專門的人管理，歸縣裡負責，但這裡做大買賣的少，因此小攤不用繳稅，只需要擺攤時給幾文錢的攤位費。

最好的攤位十文錢半天，最差的攤位兩文錢。

村子裡的人也經常過來賣蔬菜，對這些流程還算熟悉。

到了位置，趙沅去找管理人，付了兩文錢，又順便買了好些個油紙袋才回到攤位那，宋山正被隔了兩米遠一個好攤位的攤主搭訕：“大哥？你咋在這裡擺攤？”

“先在這試試。”宋山老實巴交的臉上露出幾分不自在，錯了措手，四處張望。

那攤主也是個熱心的，指導道：“這沒人看得見，大哥，省錢不是這樣省的，你要真捨不得，去街尾巴那邊，五文錢一個攤位，好歹在街面上。”

王枝看得心動，但想到趙沅的話，欲言又止。

宋山含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