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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體貼端木瑢予的心思,遂轉移話題道:「聽梁叔說您今日找徒兒,不知是為了何事?」
經他一提醒,端木瑢予方憶起昨日之事,不自覺撫著他的手展顏道:「還記得為師說過義父義母之事嗎?他兩位老人家半月後將回,到時為你引見兩位高堂,可別餒怯。」
端木欣聞言一愣,心中著實有些惴惴不安,探問道:「兩位老人家是怎樣的人?」
對於曾經聽聞卻無緣得見的兩位老人家,少年向來是滿腹好奇,嚮往一見,可是真要見到面了,又擔心自己會被厭惡──因為那是端木瑢予的義父母,是他師父所重視的親人。如果不能被接納,他害怕端木瑢予對他態度轉變……不再與他親近。
並未察覺他不安的端木瑢予懷想起兩位高堂,眉眼間笑意更盛,低沉柔和的嗓音也含了笑一般。
「他們兩位是奇人。義父為人不苟言笑不易親近,但對義母卻是千依百順;義母為人寬容大度溫和慈藹,雖然有些……特立獨行,但平易近人,」端木瑢予低笑道:「所以只要義母喜歡你,就不用怕義父擺臉色給你看,不用過於擔心。」
兩人執手相談許久,端木瑢予絲毫未覺一直握著對方的手有何不對,倒是端木欣手心發熱,臉也微微紅了。幸好日近黃昏,暈黃的光線打在兩人身上,染得兩人一身的暖黃,讓少年臉上那微微紅暈亦不甚明顯。
入夜,端木欣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成眠,索性起身提劍到後院練招。
才比劃幾下,忽然一道細微破空聲襲向少年後背──若有所覺的端木欣腳下輕挪,不慌不忙地反手格擋,鏗然一聲脆響,竟是恰恰將疾飛如電的暗器以劍脊擋下。
那暗器被彈開後落到地上滾了幾滾,卻是顆隨手可拾的小石子。
端木欣雖遭暗襲,卻理也不理,兀自又比劃起劍招,揣摩劍意。
可他不耐煩搭理,扔石子的人卻不甘寂寞了。
「誒誒,朋友遠道而來,主人不倒履相迎也罷,竟還視若無睹冷落以對,莫非這就是府上待客之道?」
一名布衣少年高踞在牆上連連嘆息,可口中雖吐抱怨之語,臉上卻是笑意盈盈,一雙桃花眼玩味地俯視著端木欣。
這少年看上去與端木欣一般年紀,面相猶帶些許稚嫩,卻已是風流相盡顯;可想而知待其長成,三、五年後必惹碎諸多女子芳心。
端木欣手上停了停,往牆頭上的人瞟了一眼,態度甚為冷淡。
「秦隼,你來幹什麼?」
那布衣少年即是白日拖著端木欣往青樓去的損友。
秦隼撫掌笑道:「白日去青樓啥也沒幹,單單聽幾首曲子不嫌膩味?此時月上柳梢,方是前往大開眼界的好時機,是以特來邀端木兄同遊。」
「……你自去吧,我沒你的好興致。」
端木欣敷衍兩句,隨即一心專注於劍──冷鐵在朦朧淡月下寒芒閃爍,或掃蕩,或疾刺,或橫劈,一道道弧光、星星點點寒芒交織。雖不及其師氣勢迫人,亦隱含殺伐冷厲之氣。
秦隼擰了擰眉,聽了他回答,似覺頗為掃興。「我說兄弟,你是毛沒長齊,還是有那龍陽之好?怎麼去個青樓你也三推四阻。」
「隨你怎麼說。」端木欣懶得與他費口舌。
見他不搭理自己,秦隼坐在牆頭百無聊賴盯著端木欣練劍,看他比劃來比劃去,久了不禁有些技癢。
「呔!自己一個人比劃有啥意思,不如兄弟陪你過過招!」
他一邊喊一邊從牆頭躍下,同時抽出腰間長劍挑向端木欣;後者見狀也不退卻,反持劍迎上──正好缺個人練手,何況來來去去就那幾招變化,端木欣確實也感有些無趣。
月下兩道人影往來翩翩,縱橫交錯。雙劍交擊,連連發出鏘鳴之響,激出點點星芒。
端木欣劍走輕靈,進退騰挪如得夜色隱蔽形跡的墨鴉般忽隱忽現,令人捉摸不定;而與之對招的秦隼劍擊卻是如狂風掃葉、風雲開闔,有別於端木劍路的輕靈灑脫,盡顯狂霸之氣。
幾番劍來劍往,秦隼的攻勢多被端木欣所閃避,而後者的反擊也被前者所格擋,竟是難分軒輊。
一陣如織劍雨後,雙方對視一眼,同時往後一躍收起劍式。
秦隼流了一身大汗,通體毛孔似乎都舒張開來,感覺說不出的痛快,不由仰頭哈哈大笑。
「好!端木兄劍法又有精進,看來秦某也不能荒廢了武功!」
端木欣亦氣息微喘,額滲薄汗。他瞟了秦隼一眼,嘴角微勾,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