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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是夢?
端木瑢予凝立不動,神色變換不停,眼神亦複雜得讓人難以捉摸。
欣兒,這是你的希望嗎?
你希望抹去一切痕跡,當作你我之間的……從未發生過?
師徒劫 第六章
六
端木欣並未走遠。
在端木瑢予離開後,他勉強支著自己身體下床洗漱,擦拭掉身上前一夜的痕跡,再從包袱裡拿出乾淨的衣物換上,眼睛看也不看落在地上的那些,已然髒汙的。
他拖著痠軟的身體,步履蹣跚地走到窗邊,把窗子開啟,又把收在屋內角落的火盆拿出來點了,然後耐心地把被褥撕成片條,扔到火盆裡燒了。
盆中火光不斷跳躍向上,把絲絲縷縷一一吞噬,並且得寸進尺往上蔓延,將精緻的錦緞化為灰黑。
失神的端木欣不經意被上竄的火舌灼了一口,指尖的疼痛刺激他放開未燒盡的布片一端,他低頭看了一眼,食指尖端已紅腫起來,但他並未感覺如何疼痛。
他將昨夜留下的所有痕跡焚盡,環視了屋裡一圈,總覺得像少了什麼,內心也空蕩蕩的。
不,也許本來就該是空的。他真正想要的,從來也沒有捉在手裡過……
突然感覺昨夜的自己像著了魔,怎麼會妄想去侵佔師父身邊的位置?怎會妄想把遙不可及的明月清輝捉到自己手裡?
端木欣想,昨夜的他一定是瘋了。
經過前夜的狂亂,許久未經情事的端木欣身體痠痛萬分,臉色蒼白若紙,目光無比散亂,但此時此刻的他又自以為自己極為清醒。
該怎麼辦?師父會不會從此避著他,躲著他,再也不看他一眼?會不會再也不溫柔地喊他欣兒?會不會跟他斷了師徒名分?會不會……會不會……
不不,只要說是酒後亂性就好了,師父一定可以體諒,一定可以理解,他不是有心,只是……只是一時喝多了……對,只是喝多了……
莫名湧起的惶恐,讓端木欣步伐匆匆地離開這個令他窒息的房間。
他昏昏沉沉地走到庭院裡,停在栽種於牆邊的一棵金木犀前,仰頭看去,好似看見了模糊的人影立在上頭。
欣兒,看,這是我們端木家的輕身功法……
面目含笑的男子伸臂摟過他的腰,似未使出多少勁力,輕鬆寫意地將兩人帶上樹,然後在搖曳的綠蔭裡,目光溫柔地望著他。
端木欣恍惚回神,再定睛一瞧那濃密樹冠,高大聳立的金木樨上哪裡有人?
從葉隙間穿梭而來的碎金錯落在少年的肩膀,髮間,卻驅趕不走他的容色黯淡。
他的目光投向遠處,看到的不是現在,而是歲月流河裡過去的殘影。
──他怎麼捨得拿那樣的脈脈溫情去賭……?
他看著,看著,突然想不起來,那個讓他瘋魔的理由。
「欣兒……」
端木欣渾身一震,幾乎站不住腳。
「你的身體……」那平日溫柔的聲線,此時卻帶上隱隱的抑鬱。
「師父,您昨夜睡得可好?」端木欣驀然轉過身打斷他的話,臉上揚起一抹淺笑,一如往昔般的淡然平和,彷佛已經忘了昨夜發生過什麼。
端木瑢予見他如此反應,愣了一愣,想說的話梗在喉頭,不知如何出口。
「師父用過早飯了嗎?」
「欣兒,昨夜……」
「秦隼跟南姑娘也該起了吧?不知今早有何菜色。」
「欣兒你聽我說……」
「這裡的廚子手藝挺好,可惜我們今天就要拜別東道了,往後還能在哪吃到這般地道的梁洲菜呢?」
端木瑢予沉默地看了他許久,無奈地輕嘆了口氣。
連提……也不願提起嗎?
端木欣仍是一臉若無其事地笑,除了泛白的臉色,看不出任何異樣。
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再給他一點時間,再給他一點時間……或者,就這樣把不該發生的都忘了會更好?
一團混亂的思緒裡,端木欣已辨不出什麼是對或錯,辨不出怎麼做才是最好……
早飯時的氣氛格外沉悶。秦隼瞄了瞄那師徒二人,心裡說不出的納悶。
平日帶笑的端木瑢予今日卻收斂了神色,默默挾菜吃菜,與他說話雖也會應,可揚起的笑容卻顯得勉強,似乎心事重重;而端木欣看似與平日無異,但秦隼左看右看,就是說不出的怪。
一頓飯到尾聲,秦隼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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