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姿勢慵懶,手裡卻拿著一根通體瑩綠的橫笛,抵在唇邊悠然吹奏。
笛聲清越悠揚,音色空靈,滌去體內諸般愁思哀怨,覃川精神不由為之一振。
領頭的管事畢恭畢敬守在一旁,待他吹完這一闕,方朗聲道:“見過九雲大人,小的們擾了您的雅興,罪該萬死。”
傅九雲扶著下巴,將那根碧綠橫笛放在指間把玩,饒有趣味地打量著眼前黑壓壓一群人,目光猶如融融春水,一個個自雜役們的臉上掠過,凡是與他目光對上的,都覺渾身暖洋洋地,微微醺然。
山主的弟子們個個都是姿容秀麗出眾的美人,傅九雲在裡面算個出類拔萃的,往日只聞大名,卻無人有幸得見。今日他就這麼懶洋洋坐在眼前,竟與眾人心目中清秀瘦削的仙人模樣截然不同。
他的膚色猶如古銅,長眉入鬢,甚至可以算得上英氣,笑起來卻彷彿暖風撲面,有一種獨特的天真。左邊眼角下偏又生了一顆淚痣,顧盼間便多了一絲悽婉憂鬱。心軟些的姑娘很容易就生出親近之意,怪不得他吹吹笛子,周圍就坐了一群少女如痴如醉地陪著。
翠丫顯見著是被他的美色晃得兩腿發軟,靠在覃川懷裡,聲若遊絲地感嘆:“好……好美……川姐別放手,我站不住了……”
覃川哭笑不得:“才看一眼你就軟了?”
“這麼多人,不會是山主新收的弟子吧?”傅九雲目光掃過眾人,笑吟吟地問領頭管事。
“回九雲大人的話,這些人是外圍雜役。因著下月白河龍王要來咱們香取山做客,所以安排他們進來做些準備。小的一定看好他們,不讓這些俗人擾了諸位大人的清淨。”說著便領眾雜役遠遠地迴避他們,自殿後繞路而過。
“川姐……我、我腳軟,走不動路!怎麼辦啊?”翠丫哭喪著臉,死死拽著覃川。
這孩子真是沒見過世面,覃川無奈地架著她的胳膊,跟上人群。
忽聽“叮”的一聲,翠丫懷裡一隻玉石鐲子掉在地上,滴溜溜滾好遠。覃川記得那是翠丫她娘留給她的值錢遺物,急忙彎腰去撿,卻有人早她一步彎腰拾起了玉鐲,衣角隨風舞動,上面用暗銀線繡著一朵芍藥,正是傅九雲。
“玉石質地瑩透,觸手溫潤,乃是羊脂玉中的上品。是姑娘的?”他將鐲子送到翠丫面前,微微一笑。
翠丫大約已經酥軟得找不著北了,整個人癱在覃川懷裡,喃喃道:“是……是我孃的……遺物……”
傅九雲“嗯”了一聲,尾音綿長誘惑,忽地抬手,指尖輕輕捏住了翠丫的下巴,低下頭,鼻尖離她紅唇不到三寸,細細密密地打量她。
可憐的翠丫,快要暈過去了。
有風吹起,細細密密的幽香自翠丫身後若有若無地鑽入鼻腔,傅九雲雙目微合了一下,忽又睜開眼,捏著她下巴的手指一緊,低聲道:“好香……姑娘,可以吻你麼?”
“咻”一聲,覃川發誓那一瞬間她真的看到翠丫的魂魄從頭頂冒出來,手舞足蹈狀若瘋狂地扭動著——過度刺激的興奮下,她居然暈過去了。
雜役們一陣手忙腳亂,扶的扶,抱的抱,趕緊把這個丟人的丫頭弄走。覃川趁亂跟著人群跑了,頭也不敢回,耳根燙得好似剛煮過,也不知是尷尬還是後怕。
不會錯,那晚的登徒子,就是這個人了。真想不到,他原來竟是山主的弟子之一。
覃川脫力地籲一口氣,沒來由地,陡生一種前途漫漫,兇險異常的感慨。
回首又見他與她
“他對我那麼一笑,說:‘好香……姑娘,可以吻你麼?’啊……我真是做夢也不敢想!你說、你說他難道真的看上我這啥都沒有的小丫頭了嗎?”
翠丫躺在床上鼻血橫流,眼冒星光,第三十一次重複這句話。
覃川隨口答應,她在忙著找東西,記不得自己有沒有帶進來了。
“他對我那麼一笑,說……”
在第五十次重複的時候,覃川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女子梳妝必備之桂花油。
“他對我那麼一笑……咦?等下,川姐你在做什麼?!”翠丫騰地從床下蹦下來,目瞪口呆看著她把一整瓶桂花油朝頭上倒,“你、你瘋啦?!味道那麼重!”
覃川笑得格外親切溫柔:“嗯,這樣才香。翠丫也來點吧。”說著把剩下的桂花油一股腦倒在翠丫身上,嚇得她又叫又跳:“你真的瘋了!領頭管事會罵死我們的!”
“不會。”覃川慢條斯理用梳子把油膩膩的頭髮梳整齊,“待會兒去凝碧殿,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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