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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侯爺眉一挑:“你去不去?不去的話,今天我就休書一封打發了你!”
侯爺夫人立時眼圈子紅了:“我去,我去還不行嗎?”當下起了身朝著內堂奔去。
老侯爺抬眼望了望屋頂的樑柱,又看了看四周的擺設,起了身,伸手摸摸這個,瞧瞧那個,而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隨即便走去了門廳前,看著外面那已經大落的梅花,嘴裡輕喃:“梅兒,我們快團聚了。”
飄香閣坐落在京冇城繁華的珠玉衚衕上,它雖不是老字號,卻因為這些年菜餚美味,以及世家們的諸多捧場,而早有口碑,平日裡都是人來人往特別的熱鬧,許多的達官貴人都喜歡在這裡宴客,彰顯自己同世家的品味。
今日裡樓下依然客滿,但三樓上的貴房卻不接待賓客,任你再大的官職,也只能在二樓雅間裡坐坐,知情熟路的便知道,定是有大世家在此用餐,因為每回都是如此。
謝府的車馬由背街而進,老侯爺帶著夫人在飄香閣掌櫃的逢迎下,去了三樓。
茶水瓜果糕點全部送上後,一對彈琴的雙花便進了來,撫琴輕吟的唱著《憫先皇》。
國喪之內,一切喜慶特宴全免,生活的壓抑無聊促使權貴世家們想出了對策,由這些名伶歌姬唱著諸如《憫先皇》,《歌至尊》等詞曲,雖不是詞曲浮豔,卻也能飽耳,倒也安然自樂。
老侯爺同侯爺夫人聽了半闕,抬手抹了眼圈,一副真心緬懷的意思,侯爺夫人卻是心裡嘔著氣,忿忿地盯著眼前的茶喝了不少。
半闕後,小廝上來回話,說莊家的馬車到了,就在樓下,只等上來,老侯爺點點頭,便言出恭,起身去了淨房。
侯爺夫人伸手扯了扯衣裳,扶了扶玉簪銀釵,端著架子坐在那裡,半聽曲子半掃著門口,只等裘嬤嬤到,而老侯爺此時卻在淨房裡同飄香閣的東家四目相對。
一隻兩寸長的玉葫蘆從老侯爺的手裡塞進了東家的手裡,老侯爺衝他點了點頭:“交給你了!”
東家點點頭,一臉凝重:“您放心吧,您前頭先去,小得結了這事兒,就來追隨。”
老侯爺拍拍他的肩膀:“多謝。”
東家搖搖腦袋:“我多活了三十年,什麼福都享到了,夠本了。”說完便轉身出去,老侯爺頓了頓也出去,直奔了貴房。
此刻貴房內,裘嬤嬤已到,因著老侯爺的言語,裘嬤嬤一人而來已與侯爺夫人兩人冷眉相對的分坐兩處,眼見老侯爺進來,她起身招呼,老侯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著免了,這才擺手叫雙花退下。
她們離開後,老侯爺擊掌,隨即,茶酒皆進,飯菜送擺,一切侍奉好後,下人們都自覺的退了出去。
“這麼多年沒見了,要不是拙荊告訴我你來了,我還以為你早和她去了。”老侯爺說著抓了酒壺為自己斟了一杯,仰頭喝下,而後再倒了一杯。
“老侯爺不必拿話椰愉我,我是苦命人,主子去了,是該追隨,但我若死了,又有誰把主子的話帶給您呢?”裘嬤嬤說著堆了一個虛假的笑容,老侯爺輕笑了一聲:“哼,說的好啊,我整整等了三十年,這個節骨眼上,你才想起,我是不是該敬你一杯,道一聲裘嬤嬤好記性?”
裘嬤嬤笑了笑,倒不覺得臊臉:“老侯爺就別那話刮我了,老身敢跳出來,就預備著會被您冷嘲熱諷的,說實話,我為什麼一定要死?就因為我知道你們的一切嗎?”——;
老侯爺眨眨眼,拿起了筷子:“算了,舊話不提,你來也是有念頭的,不如把話帶到,再說說是個什麼意思吧?”說著他倒夾菜吃了起來,而後吃了一口看向了侯爺夫人:“你不吃嗎?我可點了你最喜歡的魚。”說著夾起一筷子到了她的碗裡。
侯爺夫人苦笑了一下,舉筷享用,老侯爺夫人掃了一眼裘嬤嬤:“快說吧!”
裘嬤嬤眨眨眼說到:“昔日娘娘是遊湖時失足落水而亡,但就在出事的那天早上,她收到了一封信,看後才動手用剪子剪斷了那釵。”
侯爺夫人吃魚的動作立時停下,隨即劇烈的咳嗽起來,老侯爺瞧她,她指著嗓子咳咳了好半天,在老侯爺一掌拍到背上後,才舒緩過來,尷尬的吐出了一根魚刺,悻悻地說著:“失齊山”
老侯爺轉頭看向了裘嬤嬤,儼然等著下文。
裘嬤嬤眨眨眼:“這封信來自於謝府。”
老侯爺的眉蹙了起來,隨即卻又展平:“你看過那封信?”他說著夾了兩筷子菜放進了侯爺夫人的碗裡:“吃啊,這菜不錯。”
老侯爺夫人惴惴,應著聲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