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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我們來的時候餘叔就在啦!”有人開始附和。
餘叔呵呵一笑,“十六年啦,我幹這一行。”
小夥子連忙湊上一句:“哎呀那應該發財了喲!”
“……”餘叔沒答話,只是笑了下。
蒼涼,無力,包含了長久的無奈,那是時間給他留下的一道傷。
小夥子摸摸鼻子,“恩……俺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沒有,不是你的錯,”餘叔笑了,“其實……從去年開始,我就沒拿到過工錢了……”
小夥子變了臉色。
餘叔指了指身邊的其他人:“其實不止我,他們也是,老闆說今年年底一起發。”
“你們信他?”
“不信,可是沒有其他辦法。相信他,也許還能拿到錢,如果不信,就什麼都沒了。”
小夥子不說話了,長久的沉默,在空洞的礦井下沉重地呼吸。
“其實,我們還算好的,”另外有人說話了,夾雜著濃重的鄉音,“俺們村裡,有人去獻血管裡黃色的血,可以拿回兩桶油,可是然後,忽然就死了……”
男孩子終於臉色大變。
黃色的血。
他太明白那是什麼了。
那是生命,是一個人的全部動力,比血更珍貴,抽乾了它,就是抽乾了生命。
人,有的時候,真的比吸血鬼可怕得多。因為貪婪,所以無法無天,恐怖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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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終於結束了一天的工作。
從礦井下升上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奄奄一息,太累了,真的太累了。餘叔像個爺爺一般照顧著其他人,王哥仍然在礦場上拿著鞭子到處抽著。叫聲,罵聲,喘息聲,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小夥子從升降梯上爬上來的時候,不小心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下。
口袋裡有什麼東西掉了出來。
“咦?這是啥玩意兒?”餘叔指著地上的東西,那是一支像筆一樣的東西,只是上面有個紅色的小燈,一直不停地眨著。
兩個人當場臉色大變。
一個是這支筆的主人,一個就是王哥。
王哥狠狠地抽了下鞭子,撕扯著喉嚨喊了出來——
“有記者!!來人啊!!!把他給我抓住!!!奪下他的錄音筆!!他身上肯定還有相機!!把他給我抓起來!!!”
小夥子搶過地上的錄音筆拔腿就跑。
大家都有一剎那的呆楞,直到王哥的嗓音響破天空,眾人才有所覺悟。既然是王哥的命令,那就只有:執行。
抓住他。
所有人開始對這個小夥子圍追堵截。
風聲,夾雜著罵聲,在身後漸進漸遠地響起。
“不準跑!!!”
身後的男人們猛叫著,抽鞭子的頻率也一下一下地更快了。
蘇小貓冷哼了一聲,腳下呼呼生風:不跑?不跑我不就是傻子啊!
作為一個記者,逃跑就是求生,蘇小貓其他本領都是三腳貓的功夫,只有逃跑這一專案是硬碰硬練出來的。當年還在孤兒院的時候,她只要一調皮一搗蛋,院長就罰他去跑步,蘇小貓這個人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沒隔幾天肯定老毛病得犯,於是積年累月的就這麼一圈圈的罰下來,罰成了國家田徑運動員的現狀。
“哼!來抓我呀!老子不怕告訴你們,照片我有,錄音我有,你們就等著被關進鐵籠子裡吧!”
蘇小貓邊跑還不忘邊回頭挑釁一下,沒辦法,這人從小有武俠情節,做什麼事都不忘挑釁一下,尤其在被人追著打的時候,那什麼,輸人不能輸氣勢,氣場這個東西是很關係臉面問題的哦。
“媽的!今天一定要給我抓住他!”
果然,後面的男人更怒了。
蘇小貓熱血沸騰,覺得自己就像是古代的俠客,懲奸除惡,劫富濟貧,身手了得,帥到掉渣。
於是她調高了音量,邊喊著‘來呀來呀你來抓我呀’,一邊全力執行腿部肌肉力量,刷刷刷地向前衝,恨不得有飛簷走壁的能力。
可是她大意了,她今天已經連續工作了十五個小時,再加上中午沒有吃飯,雖然平時她可以連跑三百圈不休息,但今天,她的體力的確有點跟不上變化。
蘇小貓一不留神,只覺得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腿一軟,就摔倒在地上。
蘇小貓眼前一黑:我靠!不是這麼狗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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