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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鐵徒手成竹在胸,他讓麻壯鷹直接把馬正天帶到府衙後堂。他以為,馬正天畢竟是一方領袖,掐他的頭可以,別傷他的臉。有些人,只要頭沒事,有沒有臉無所謂,比如牛不從,有些人在頭與臉只可選一樣時,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臉。馬正天就是這樣的人。讓他過堂,即便是不打不罵,僅僅是走一遭過場,他也會視為奇恥大辱,除非有把握,或決心要他的命,否則,只要他活著,會不惜一切代價報復的。馬正天看見麻壯鷹帶他往府衙後堂走,對鐵徒手的敵對情緒馬上得到了緩解,他甚至對他生出好感來了。新婚之夜對他產生的好感,加上現在的好感,他由衷認為,鐵徒手其實夠得上一個仁義君子,要不是官民鴻溝,他相信,他們會成為好朋友的。鐵徒手一身便服,烏蘭也是家居常服,兩人站在客廳門口迎候馬正天,臉上都是笑吟吟的。鐵徒手說:
“呵呵,賢婿風塵僕僕,你岳母與我心下都十分過意不去。不過,公事公辦,身不由己,還望賢婿擔待。”
馬正天搶前一步,單膝著地,口稱:
“小婿給岳父岳母大人請安了。”
“快起來,快起來,賢婿免禮。”鐵徒手和烏蘭嘴裡謙讓著,手腳也沒閒著,快步上去把馬正天攙扶起來。一手插在腰間,將槍柄已經捏得熱汗滑膩的麻壯鷹見狀,一臉惑然,向鐵徒手眨了一下眼瞼,鐵徒手也向他眨了一下,他說:
“大人招呼貴客,小的在外面伺候著,隨時聽候大人召喚。”
“你去吧。”鐵徒手說。
“麻爺,給槍把藥上足了,萬一有個不尷不尬時,卻啞火了。”
麻壯鷹哪能聽不出他話裡的機鋒,當即反唇相譏說:
“呵呵,多謝馬爺為在下著想。不過以在下的小人之心度之,馬爺為一方豪俠,還不至於做出不利自己岳父母的事情吧?所以嘛,槍中的藥足不足是無關緊要的,只要能打死牲口,便保證能打死那些不逞之徒的。你說是嗎,馬爺?”
“呵呵,看來麻爺對小人事業相當精通的,願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啊。”馬正天仍然那樣大咧咧地,好像在自己家裡一樣。
麻壯鷹心中惱怒,礙於上司的面情,只得暫時隱忍了,心想讓你佔點嘴頭便宜也沒什麼,反正關在籠中的老虎與關在籠中的鳥兒沒什麼區別,我心情好了,餵你幾粒小米,逗你玩玩兒,順順你的毛兒,心情不好,餓你幾天,拿一根小棍子,敲敲你的嘴兒,拔你幾根毛兒,順嘴吹出去,毛兒飄飄忽忽,顫顫悠悠,在空中亂飛,你乾著急,白生氣,拿我一點辦法沒有。嗨嗨,他佯笑一聲,以君子不與小人斗的氣度出門去了。
必要的禮節過後,烏蘭回內室去了,客廳只剩下鐵徒手和馬正天兩人。豌豆沏了一壺茶,給每人斟了一碗,轉身出去了。馬正天環視客廳,無話找話說:
“哎呀,到了岳父大人這裡,小婿才知道什麼叫君子之居,什麼叫土鱉之巢了。”
“怎麼說?”
“岳父大人的客廳樸實無華,一件珍寶都沒有,卻滿眼珍寶,一進門,書香墨香撲面而來,堪稱君子之君。小婿下處,奢華有餘,儒雅不足,一看就是土鱉。”
“賢婿客氣了。我雖然沒去過你那裡,但聽別人說,雖是富豪人家,卻講究詩書傳家,難得,實在難得。小婿若是對文墨之事感興趣,等這場事了了,我帶你去到我的書房看看,客廳是接待士農工商五行八作之地的,俗了,俗了,書房也許還值得賢婿一觀的。呵呵,喝茶,喝茶。”
青白鹽 三十(3)
馬正天再不敢接這個話頭了,與真正有學問的人相比,他是最有錢的,與有錢人相比,他是最有學問的,他早就有經驗了,在真正有學問的人面前,閉口不談學問,談生意經,在真正有錢人那裡,絕不談生意經,談學問,獻醜不如藏拙,田忌賽馬,避強就弱,避實擊虛,無往而不勝,無往而不利。他改口說:
“岳父大人剛才說等這場事了了,敢問是哪場事,與小婿有關麼?”
“有關,有關,呵呵,有點關係。那是公事,暫且不談,多日不見,咱們敘敘舊,說說親情。小女嫁與你,大概還不算辱沒你吧?”
“岳父大人這麼一說,真讓小婿無地自容。是小婿辱沒令愛了。”
“也算是天作之合吧。既然這樣了,就好好過日子吧。可是,出了點兒麻煩,賢婿是鋪天蓋地之士,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唉,我只擔心小女是否扛得過去,她可是從小在風和日麗中長大的。”
“不勞岳父大人格外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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