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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前老奴已遣使去見閻蔓大首領,不日便該回報了。”
隆祥皇帝又道:“既如此,該是實行下一步的時候了。”
韋公公道:“正該如此,不過皇上,您看,這榜文又該如何起筆吶?”
隆祥皇帝目視殿外,雙手負背,娓娓道來:“偽臨朝項氏閻蔓者,性非和順,地實寒微。以虺蜴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殘害忠良。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猶復包藏禍心,窺竊神器。君之愛子,幽之於別宮;賊之宗盟,委之以重任。鳴呼!敬業大興舊臣,公侯冢子。奉先帝之成業,荷本朝之厚恩。袁君山之流涕,豈徒然哉!是用氣憤四庫書…,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順宇內之推心。爰舉義旗,以清妖孽。南連百越,北盡三河;鐵騎成群,玉軸相接。海陵紅粟,倉儲之積靡窮;江浦黃旗,匡復之功何遠!班聲動而北風起,劍氣衝而南斗平。喑嗚則山嶽崩頹,叱吒則四庫書…變色。以此制敵,何敵不摧?以此圖功,何功不克?公等或居興地,或協荀親;或膺重寄於話言,或受顧命於宣室。言猶在耳,忠豈忘心。一抔之土未乾,六尺之孤何託?倘能轉禍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勳,無廢大君之命,凡諸爵賞,同指山河。若其眷戀窮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幾之兆,必貽後至之誅。請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
韋公公奮筆疾書,將檄文完整記下,書罷大叫一聲:“好!皇上妙筆生花,斐然成章,老奴真個兒是佩服啊!”
“休要拍我馬屁”隆祥皇帝口中不領情,可嘴角卻已是微微揚起,只聽他又道:“檄文一出,你便派人往幾大仙山求援去吧。”
“謹遵聖命!”韋公公伏在地上,對著隆祥皇帝磕了個頭,起身攥著檄文出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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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興之北有二州,一做柳州,一做桓州,兩州邊界布有重兵,乃是預防北地閻蔓一族侵擾大興。柳州、桓州與閻蔓,以玉蔥山腳流出的明河支流——北盤江為界,涇渭分明,數百年間未有往來。
這一日,北盤江北岸忽起煙塵,搖搖望去,可見一列騎兵於煙塵中隱現,這群騎兵訓練有素,於北岸一字排開,騎海林立,其中豎有十餘面大旗,迎風招展,黑底銀邊,上書一個斗大的紅字:“項!”
驀地一聲炮響,馬蹄聲滾滾,北岸再起煙塵,騎兵紛紛動了起來,秩序井然的徐徐退入剛剛紮好的營盤中去。
再看這營盤,綿延數百里,一眼望不到頭,從上方俯瞰,猶如一個三角形,穩固牢靠,每角各有一大將率領,互為犄角,各自策應,大統領坐鎮中央,升起一帳,這軍帳與中原一帶想比略有不同,是為“塢堡”,它們舉架不高,或可說是十分的低矮,帳中諸人直不起腰來,於是席地而坐,圍著一個沙盤,正商討進軍路線。一直到了未時,才各自告辭,回營歇息去了。
夜,已經慢慢降臨,風越來越猛,遠方的夜空被風吹得格外清澈,星光,也異乎尋常的明亮起來。兩個身影,一前一後從低矮的帳內走了出來。二人直起身子,聽著寒風的狂嘯,感覺著一股似有若無的冷氣不時從臉上拂過。營盤內的火光透過這漫天大雪,“噼啪”直響,靜靜地照著近前的一切,似乎極力想使這夜多一絲溫暖。塢堡上一縷破布不知被什麼東西掛著,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靠近營口的風時松時緊,當風稍稍停頓下來時,那可憐的布條便疲憊地垂下來,但風似乎在欣賞自己折磨獵物的手段,當布條稍稍一鬆懈時,風立刻又猛了起來,於是那可憐的布條又如剛才一樣恐懼。
二人沉默良久,後面那人轉回塢堡,再出來時手中拿著一件棉衣,他將棉衣披在前面之人的背上,關心道:“首領,您別涼著了。”
首領輕輕點了點頭道:“不打緊。”
說完遙指眼前的北盤江,對著身後之人道:“到了江那頭兒,我們就再也不會受那酷寒之苦了。那裡的冬,是暖的,雪,也該是暖的吧。”
身後那人沒有應聲,二人就這樣又在風雪中直直挺立著,半晌,那人開口道:“首領,也有近一個時辰了,您快回帳歇息吧。”
首領道:“我與人有約,再等等,你先回去吧,現下無事,你早點兒休息,說不得明日便要拔營渡河了。”
那人又勸幾句,未果,只好躬身一揖,轉身去了。
夜已深了,守夜的將士睡飽了覺,已經出來輪崗,中軍帳外的首領,依舊一動不動,臉上沒有一絲疲憊,顯得堅毅無比,終於,一陣狂風吹起,中軍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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