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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文志當先發難,他雙手急變,一手掐訣,一手拍出一掌,嘴裡念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接我一記掌中花!”
申文志話音一落,從其手掌中噴出一股真氣來。這真氣瀰漫開來,化成朵朵素色桃花,一時間花香四溢。桃花一現,申文志掌心再變,從他掌紋處向前生出一道旋風,將全部桃花攏做一束,形成一股桃花旋風,朝屍虯獸呼嘯捲去。
破命臉上無甚表情,一手持仙王匕,口中驀地大喝出聲,聲罷忽然身形模糊,周身顫動起來,待他身子落實,仔細看去,申文志竟身子一分為二,二化為四,四出十六,忽而變出十六道人影來,也不知這十六具化身是真是假,是虛是實,個個兒手中拿著一把仙王匕,表情各不相同,有悲有喜,有憤有急,有焦有傷,有怒有哀,變幻莫測,叫人捉摸不透。
這十六個化身雖說表情不一樣兒,可這動作卻是相同,只聽他十六人同時開口,大喝一聲:“殺!”
“殺”字一出,十六人一齊消失不見,直到那屍虯獸身遭才猛然現身,各執匕首,向屍虯獸的破綻處扎去。
現今的屍虯獸已然顯得十分急躁,他身遭有百花奇兵不斷干擾,前有桃花旋風虎視眈眈,一擊就命中斗大的狼頭,痛的它不停的哀鳴,又遇破命的“十六分身”絕藝使勁兒進攻,將其捅的渾身都是血洞,一時間血流如注,本就要害被破,受了重傷,疲憊不堪的身子終是支撐不住,“撲通”一聲摔下地面,抽搐了兩下,便再也不動彈了。
“呼~”申文志長吐一口濁氣,一屁股坐倒在地,看了看屍虯獸的屍體,心有餘悸道:“萬幸!若是再拖上一時半刻,奴家可真要後力不濟,虛脫而死啦!”
那破命從空中降下了身子,十六分身合而為一,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想是也消耗的不輕。
申文志掃了屍虯獸的屍體一眼,突然大叫道:“哎呀!怎麼把黃大哥給忘啦?!”
說完連忙衝上前去,拽住了黃浩軒的身子,一使勁兒,“嚓啦”一下兒,把黃浩軒從屍虯獸的爪子上扯了下來,抱在懷裡,低頭一看,差點兒沒嚇出了聲兒。
這黃浩軒現在哪裡還有人樣兒,不但滿臉的灰暗,死氣沉沉,那胸膛腹部也整個被洞穿了四個大口子,五臟六腑攪和的血肉模糊,眼見是不活了。
那破命離得稍遠,把目光投了過來,正與抬頭看他的申文志四目相對,只見申文志搖了搖頭,破命也是惋惜的嘆了一口氣,默不作聲了。
這三人雖說在這次被門中長輩下了命令而下山歷練,相遇於大興之間,只因修為彷彿,又出身甚高,是以臨時決定互為幫手,結伴前行。可在這之前,三人也只是互相聽他人提到過對方,根本就未曾謀面。
這段日子不算長,黃,申,與破命三人間瞭解不算深,可大概的行事秉性亦是可以知道的,他三人各有所長,亦是互相欽佩,惺惺相惜,沒成想天不遂人願,如此大好前途的黃浩軒早早的離開了這美好的世界,直叫申文志與破命二人深有兔死狐悲之感,修仙一途本就佈滿荊棘,一時間傷痛萬分。就連一向滿嘴花花的申文志都落下了幾滴眼淚。
半晌,沉默不語的破命才開口道:“申兄切莫太傷心,妖魔已去,可此地仍是兇險之地,你我二人大戰一場,甚是疲累,先回復一下元氣吧,一會兒將黃兄的身子收了,送回落寶天宮便是了。”
破命說完,便坐到地上,雙腿一盤,端坐一處,往口中扔了兩顆回靈丹,自行恢復起來。
申文志聞言也點點頭,把懷中的黃浩軒屍首放在一旁,四下一看,忽然大叫一聲:“永平前輩!您這熱鬧可看的高興了嗎?”
申文志這一嗓子似怒似嗔,也不算過分,畢竟人永平真人道法通天,他不能說的太難聽,而那永平真人也的的確確是做了一回壞人,袖手旁觀,見這妖獸未死卻不曾來幫個忙。
四周早無永平身影,也不知申文志這話是對誰說來。
不過片刻,那永平的聲音果真傳了回來:“呵呵呵,小友此言差矣!”
話音一落,從天邊突然劃過一道亮光,亮光裡走出兩個人來,個子高些的,身後揹著面破爛小旗,上書“在世神醫”,佝僂著身子一臉褶子,正滿臉堆笑,笑吟吟的看著他二人,而這人身邊還有一個矮小些的,身披八牛丁袍,渾身貼滿符篆,手裡倒提著紅菱寶劍,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睛不住打量著申文志與破命。
這新來的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收了老魔元嬰,隨後便消失不見的永平真人,與主持困魔陣東面陣眼,恢復了萬年記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