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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平陽原不畏風,然有陰陽之別,向東向南所受者溫風、暖風、謂之陽風,則無妨。向西向北所受者涼風、寒風、謂之陰風,宜有近案遮攔,否則風吹骨寒,主家道敗衰丁稀。是以“坐北朝南”乃是為了避免受那西北風吹。
還不止這一個講究,從道門陰陽風水的角度來說,其一,以五行的木為東、火為南、金為西、水為北、土為中。其二,以八卦的離為南、坎為北、震為東、兌為西。其三,以干支的甲乙為東、丙丁為南、庚辛為西、壬癸為北。以地支的子為北,午為南。其四、以東方為蒼龍,西方為白虎,南方為朱雀、北方為玄武。或稱作:“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大廳居中,譙門翼其前,“卞蒼”擁其後,“清風”“會景”“銷署蜿蜒於左,有青龍象。”“明月”一樓獨峙西南,為虎居之形,合陰陽家說。
自此,歷代皇帝,都將南方視為至尊,而把北象徵為失敗、臣服。宮殿和廟宇都面朝向正南,歷代帝王的座位都是座北朝南,當上皇帝稱“南面稱尊”;打了敗仗、臣服他人“敗北”、“北面稱臣”。正因為正南這個方向如此尊榮,所以世世代代的老百姓蓋房子,誰也不敢取子午線的正南方向,都是偏東或偏西一些,以免犯忌諱而獲罪。
這些因由是非,也不是空穴來風。隆祥皇帝曾有一祖先,試圖顛覆這“坐北朝南”的規矩,命人脫離子午線,建起一座行宮,這行宮偏偏衝著西北而立,行宮竣工後,那代皇帝坐鎮中央,面朝西北,一日兩日間也未有什麼事情發生,這皇帝心中頓覺安心,又尋了個由頭,將那代國師遣回了道門中,自覺逍遙自在,大全在握,再也無人相抗。可好景不長,忽的一日西北風來,颳得那皇帝頭暈目眩,一時難以把持身體,竟倒在殿中。眾太醫死命相救,奈何誰也不知其病因何在,不二日,便已病死在臥榻中。
那代皇帝之六子,也是當代儲君,年僅十六歲餘,便只好趕鴨子上架,登基即位。他心中不忿,只覺自己父親時常與自己說到這些虛無縹緲之事不可盡信,是以再次啟用父親所建,面朝西北的行宮來。一個來月,並無什麼異狀發生,可一月時間剛過,莫一日天降神雷,直將十六歲的小皇帝劈死在殿中寶座之上。
自此,行宮永遠塵封,再無一代皇帝敢做這般違背祖宗規矩之事。
隆祥皇帝心神一轉,將思緒從這片刻的滿足間拉了回來,輕聲道:“傳。”
“傳”之一音還未落下,一旁韋世昌便已接上話頭:“傳大興國師,正方禪師覲見!”
韋世昌嗓子亮得很,直傳到了殿外,早已等候多時,正在閉目養神的正方禪師聞聲雙眼一睜,理了理僧袍,闊步走進了大殿中。
正方禪師陡一出現,殿中文武大臣盡皆驚歎不已,只見這“禪師”身著金絲紅紗袍,袍肩處印著一個大大的“佛”字,衣袍寬大卻止於小腿間,不蔽雙腳,腳下踩著兩隻黃底紅邊兒的布履。最叫人驚異不已的,不僅是他在寒冬中只著了一件輕絲外袍,還有他那渾圓的大腦袋,頭頂上連一根毛髮也無,油光鋥亮,被冬日的太陽一照,竟也好似將大殿都映的發亮。他一路行來,雙手一直合什於胸前,低頭詠唱,梵音陣陣,餘音繞樑,直叫眾人面前出現美妙的幻像,那是一方淨土,一座永樂之國。
這時,正方禪師早已在殿中站定,他對著隆祥皇帝一彎腰,口中頌道:“阿彌陀佛,小僧正方,見過皇帝陛下。”
隆祥皇帝一聽,立馬站了起來,噔噔噔走下寶座,下得臺階,直走到正方禪師身旁,面露親切道:“國師不必如此客套,從今往後,大興朝就是你的家了。”說著抓起正方禪師的一隻手,拽著他向寶座行去。
皇帝將正方帶到寶座旁,向左手邊一指,道了個“請”字:“國師日後便是朕的左膀右臂了。”
正方一聽,連道不敢當,但腳下不停,直接站到了寶座左邊,身子一轉,面衝群臣,掃視一圈,入眼的大臣分為兩班,左邊俱是文臣,以丞相為首,一縱列向後排去,而右邊卻是武將,大將軍打頭,亦是排成整齊一縱。正方心道:國師之位,當真是權柄極重!這才左手抬起,五指併攏,立於胸前,掌心向右,不再動彈,猶如雕像一般。
隆祥皇帝衝著正方點點頭,坐回九龍寶座之上,一旁韋世昌聲音又響:“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這一嗓子,驚醒了殿下沉浸在幻想中的諸位大臣,右手邊有一人出列,他清了清喉嚨,低頭半跪在階下,雙手抱拳道:“啟稟陛下,日前有北方探馬曾於桓州邊境發現閻蔓探騎多名,閻蔓人偃旗息鼓幾十年從未進犯,此番頻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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