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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何必多問?你難道不曾看見這位尊客,揹負得有人,定是急病求醫的麼?”
人隨語音,走出茅屋,是位年約五十來歲,面目慈祥的葛衣清癯老叟。
獨孤興陪笑說道:“老人家便是‘隱賢莊’華老莊主……”
葛衣老叟不等獨孤興話完,便向他微笑點頭說道:“在下便是華心淵,老弟且進屋敘談,令友病勢,似乎不輕,不能再讓他感受風寒的了。”
獨孤興聞言,遂也不再客套,走進茅屋,把獨孤策放在軟榻之上。
華心淵暫時未與獨孤興答話,入室後便先為獨孤策仔細診察脈象。
診完左手,又診右手,再用銀筷撬開獨孤策牙關,審視舌苔,並試探他額上發燒程度。
獨孤興等他診畢回身,關懷頗甚地,皺眉問道:“華老人家,我大哥的病……病勢,好像頗為不輕,不知可……可有大礙?”
華心淵微然一笑,伸手取條棉被,替獨孤策緊緊蓋好以後,方對獨孤興搖頭說道:“老弟不要擔憂,你大哥只是風寒未愈,又染風寒,加上心中似有積鬱,諸感併發,病勢確不在輕,但要在我這自命為‘隱賢莊’的蝸居以內,小住半月有餘,由華心淵朝夕悉心調治,也就可以痊癒了。”
獨孤興起初聽得獨孤策病勢雖重,但無大礙,自然滿面安慰笑容,但忽然想起“天南大會”會期,距今僅有十日,不禁又復“哎呀”一聲,苦笑說道:“半月光陰,誤了大事,華老人家有無特殊手段,使我弟兄能在十日之內,趕到‘野人山’,則獨孤興兄弟,更感盛德。”
華心淵雙眉深蹙,緩緩說道:“由此撲奔‘野人山’,任憑兩位老弟腳程再快,晝夜不停,拼命飛趕,也需四五日之久,才可到達,換句話說,就是獨孤老弟期望我在四五日內使你大哥這沉重病體,能夠完全康復。”
獨孤興臉上一紅,站起身形,向華心淵長揖為禮,愧然笑道:“華老人家,請恕獨孤興得隴望蜀,出言冒昧,但我弟兄委實身有要事,必需於十日之內,趕到‘野人山’,倘我大哥不及痊癒,則獨孤興只有獨自趕去,奉託華老人家對我大哥暫加照拂的了。”
華心淵屈指一計,微笑說道:“十日後是三月十五,兩位獨孤老兄,莫非是去趕赴‘野人山離魂谷’的‘天南大會’?”
獨孤興點頭笑道:“正是趕赴此會,華老人家既知此訊,莫非也是白道同源,武林大俠?”
華心淵雙眉微揚,點頭含笑說道:“三十年前,我確曾置身武林,但卻非獨孤老弟所說的‘白道同源’,而是‘黑道’中一名無惡不作的江洋大盜。”
“華老人家何必說笑……”
華心淵正色介面說道:“獨孤老弟,華心淵決非說笑,我是因所創基業,被人毀光,結盟弟兄,被人殺盡,才單獨隱各變姓,在這‘婁山’之中怕死貪生地,苟度餘年而已。”
獨孤興“哦”了一聲,揚眉問道:“華老人家,你昔年是在何處創業?”
華心淵一面調配藥物,餵給獨孤策服下,一面好似提及前情,頗為佧惘地,微嘆一聲說道:“我們盟兄弟七人,昔年創業‘賀蘭山’,在綠林中名頭不小,被稱為‘賀蘭七惡’。”
獨孤興笑道:“這‘賀蘭七惡”之號,似乎不大好聽?“
華心淵苦笑說道:“不但難聽,並還名符其實,尤其是我六位盟兄,均都嘗食人心,差不多每日要在‘聚義廳’中,燒上一鍋沸油,用生炸人心下酒。”
獨孤策聽得皺眉說道:“這樣做法,未免太傷天和,不是江湖豪傑的應有態度。”
語方至此,忽想起獨孤策重病待救,正在求人,怎可對這華心淵過於斥責,遂趕緊岔開話頭。含笑伺道:“聽華老人家語氣。你是你們‘賀蘭七惡”弟兄之中的最末一個?“
華心淵點頭說道:“我在‘賀蘭七惡’之中,排行第七,因心腸較軟,不忍隨同六位盟兄,嗜食人心,遂被他們公送了一個頗含諷刺意味的‘慈悲秀士’外號。”
獨孤興趁機奉承幾句,含笑說道:“老人家精擅岐黃,仁術濟世,良醫良相,上合天心,這‘慈悲秀士’四字,正是寫實,哪裡有什麼諷刺意味?”
華心淵喂完獨孤策藥汁,讓他沉沉安睡,回身與獨孤興同到外室落坐,並由那名“靈兒”小童,準備了一罈美酒,幾色燻臘酒菜,向獨孤興舉杯笑說道:“獨孤老弟,我當時哪裡懂得什麼‘岐黃仁術’,只是不忍吃那活生生開膛剖腹,血淋淋的人心!故而每逢他們燃起爐火,架上油鍋之際,我就藉故避出‘賀蘭大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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