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她蹦下車，吃驚地看著。一個穿白綢子衣服的人進車後關車門，關得沒勁，司機重新關了一次，這次聲大。車開了，她只能看到車尾，也就自然地把視線移到車牌照上。車牌號是……094631，對！車牌號是094631！可是怎麼樣才能找到這輛車呢？對了！笑笑好像看見了這輛車的標識。笑笑的腦袋裡繼續過電影。車剛開就向左轉，在轉彎之際，笑笑注意到那個計程車的標記，是金華……是金華出租汽車公司。笑笑興奮地跳起來拿起電話，向114問了金華出租汽車公司電話號碼，再給金華出租汽車公司打電話，說明了情況。大約5分鐘之後，金華出租汽車公司來電話說已經找到了094631號計程車，他剛剛把一位老大娘送到梨花峪鄉一個姓胡的村子，正在往回趕。笑笑放下電話，拿出地圖在梨花峪鄉找姓胡的村子，這個鄉根本沒有姓胡的村子。後來笑笑突然明白了是狐仙台。奶奶昨天夜裡就起來要去狐仙台接桑葚，奶奶是去接桑葚去了。父母都沒有手機。大鬧哥有手機又不知道號碼。怎麼辦？她急忙寫了一個字條放在餐桌上，拿了一把摺疊傘，穿了水靴，出去了。

笑笑打了一輛計程車出了煙雨茫茫的城市進入煙雨茫茫的山野。柏油路一直伴著小河向大山裡延伸。秋傻子讓山也濛濛，水也濛濛，心也濛濛。笑笑於濛濛的惆悵中猜想奶奶一定是得到了大爺最準確的訊息去接桑葚，或者大爺就和桑葚都在狐仙台。奶奶見他們心切，獨自打車去了。無論如何奶奶是危險的，讓人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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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秋傻子獨木橋大男孩（2）

計程車司機打聽了好幾次才找到通往狐仙台的道口。以後全是窄小的泥路計程車走不了。

笑笑下車支傘向四面八方環視了一回，視野中只有兩樣東西：秋傻子和大山。

笑笑打著傘走在山野泥路上。她就這樣走進自己的初戀。

在山崖下有一群羊。放羊的老人在山崖下躲雨，笑笑走到山崖下。這位老人一見她是外地人就問：閨女，克哪兒克呀？問時眼睛眯起來，帶著笑意。笑笑心想，這位老人和奶奶一樣都是克哪克那夥的，她甚至聞到了老人話中帶著的老旱菸味兒。她說老爺爺，我要去狐仙台。老人指著前方說，閨女，過了小河就是狐仙台。笑笑高興了，找到了狐仙台就等於找到了奶奶，如果奶奶已經找到了桑葚，那麼她還能見到美麗無比，神秘無比，對愛情忠貞無比的桑葚。甚至還會見到大爺和二姑。笑笑的心情突然像在雨中戲耍的小鳥，漾動著溼漉漉的歡悅。老人朝她背後說：哎！閨女，小河上有個獨木橋，正漲水，你敢走嗎？笑笑回頭朝老人笑笑。笑笑天不怕地不怕，還怕獨木橋嗎？迎面來了一位女人。那女人披著塑膠雨衣。光著腳，挽著褲腳。笑笑迎上去問，大嫂，這兒離狐仙台村還有多遠？大嫂說過了小河一拐彎就到了。姑娘，你是城裡人吧？你敢過那獨木橋哇？

怎麼又說獨木橋？獨木橋有什麼了不起？

大嫂說：大嫂告訴你，過小橋的時候可千萬別往腳底下瞅。

笑笑奇怪了：為啥呀？不瞅腳底下踩空了呢？

大嫂說：哎呀！你可別這麼想。這麼想準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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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說：為什麼？

大嫂說：你越怕踩不著木頭橋，就越往腳下瞅。那腳下的河水流得很快，瞅工夫多了就覺著那根木頭橫著往小河上游移動，越移越快，就會眼暈，自己就會掉下橋去。姑娘，記住了啊？千萬別往腳底下瞅。

笑笑迷惘地看那位大嫂的身影模糊在雨中。有意思，過橋不往腳底下瞅。她來到小河前。小河上有一個用兩根樹幹搭成的獨木橋。小河正漲水。水是黃的。混濁的泥水打漩渦。笑笑運了運氣，眼睛平視著前方，上了小橋。開始兩步她走得很好。體育課上過平衡木，沒什麼了不起。後來有點晃，心裡有點沒底，眼睛保持平視前方，一隻手伸向側面協助平衡，另一隻手撐傘，傘也可以用來保持平衡，雜技演員走鋼絲時就這樣。走，繼續走。越走心裡就越沒底就有些卻步了，改成腳尖試探著樹幹，覺得踩準了才邁一步。來了一股小風，傘受到小風的短促襲擊向側面拉她。笑笑呀的一聲，晃了幾下總算站住了。身上就開始哆嗦。她咬牙，千萬不能往腳下看。可是她心裡越來越沒底，被小風向側面一拉之後她覺得失去了重心，不向下看一眼就不敢邁步。就瞅一眼。就一眼。她低頭瞅了一眼，好了，抬起頭平視前方，邁了兩步，又停下來再不敢邁了。這時已經接近河心。水流更急了。嘩嘩的水聲也更響了，滿世界都是嘩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