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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香雨問是誰?謝天書說那位街道老大娘。林香雨說是不是咱媽要跳樓的事?謝天書笑了,跟你也這麼說了?八成是見誰跟誰說,為的是嚇你一跳。這老太太是不是神經不好哇?林香雨說是有點神經兮兮的。謝天書說遇上這樣的老太太隨時隨地向你報告鬼子要進村,讓你挖地道。說著又笑。
半夜喚貓的事被誤認為是母親夢見貓;跳樓的事被誤認為是街道老太太精神不正常。
梨花正式表現出精神失常,一是存摺案件;二是失散了47年的大兒子和二女兒是否真的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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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存摺事件的伏筆
一家人在吃晚飯。
林香雨到陽臺取來一個小陶罐,從陶罐裡舀了半勺蝦醬放在一個小碟裡送過來說,媽,這是蝦醬,您老最愛吃的。這時候林香雨還不知道這個蝦醬,竟然成為她和母親心靈感應的道具,在關鍵時刻幫了她的大忙。她放蝦醬時小碟正好和母親的銀鐲子相碰,銀鐲子就發出叮的一聲。謝天書、笑笑同時抬起頭來看著奶奶的銀鐲子。笑笑說,真好聽。越聽越好聽。謝天書說,從小就聽慣了這種聲音。很美。笑笑也沒想到,20天后奶奶去世,臨終時將這對銀鐲子戴在她的手腕上,每每聽到這聲音,就想奶奶,就要流淚。
晚飯後,笑笑像一隻貓咪那樣玩貓咪。她用一隻手去撩撥小貓的鬍鬚,小貓哧地一聲,用一隻小爪撓她。笑笑也哧地一聲用手撓它。另一隻小貓卻爬上她的肩頭。後來笑笑乾脆在自己的嘴巴上畫了6根鬍鬚,喵喵地和兩隻小貓床上地下摸爬滾打。
林香雨給母親洗完澡,穿上衣服以後,從自己手提兜裡拿出一個活期存摺給母親看看說:媽,天犁離家太遠,工作又忙,回不來,提前寄回來一千元錢給您老人家過生日。我把這一千元錢給您老存上了,是活期的。我把這活期存摺和五萬定期存摺放在一起。林香雨說著開始掏兜。母親的上衣全是旁開襟的。衣襟上有個兜,永遠用三個別針牢牢實實地彆著,過去全裝紐扣、補丁條什麼的,漸漸被林香雨清除了。林香雨先取下三個別針,掏出裡邊的小包,解開,裡面又是兩個小包。解開其中的一個較大的小包,裡邊是一個定期存摺和嶄新的500元人民幣。林香雨把一千元活期存摺和定期存摺還有那500元現金一起包好,裝進母親兜裡,又用三個別針別上說,媽,您這兜裡有兩個存摺和500元錢。
梨花摸下兜,說:嗯吶。
這個細節後來被林香雨無數次回憶過,越回憶越模糊,到最後連自己也叫不準了。謝天書呢?他這個人分散注意能力特強,常常是做這個想那個。當時他正在想列賓的《伏爾加河縴夫》,心中湧動著《伏爾加縴夫曲》深沉的旋律。而笑笑呢?笑笑根本不用回憶,媽就是把存摺放奶奶的兜裡了。她記得很牢。儘管她當時在玩小貓。
林香雨別完三個別針後又說,媽,又給您做了一套白綢子衣服,明天過生日換上。
梨花又嗯吶一聲,接著嘆了口氣,說,年年過生日時節,秋傻子一準來。今年秋傻子還沒來,咋就又要過生日了呢?說著,梨花的情緒忽然變得感傷,都過多少個生日了,真沒想到能活這麼大歲數。也沒承想能享這麼多年的福。行了,也該死得了。要死,嘎嘣一下就死。可別得什麼病,活不起死不起的拖累你們。母親的話像清冷的秋風沖刷著變黃的葉片,讓人的心緒沙沙地翻轉。第二年秋天,當秋傻子雨又來的時候,謝天書站在母親的墳前,望著故鄉的楊樹林時,這種感覺陡然襲來,謝天書才意識到母親當初的話原來是一種預言。
4 幻聽
謝天書說:媽,二哥和二嫂明天打老家坐頭班車來給您老人家祝壽。
梨花恍惚了一下,彷彿有一陣風從她的心中刮過。這風很陰冷,使梨花的心收縮,又突然受熱漲開。她說:
你大哥和天雲也回來。
母親的話說得極其平淡,卻把謝天書和林香雨的腦袋轟地炸成空白,神經僵硬了,思維停止了。
正在玩貓的笑笑也停下來瞅著奶奶。
好一陣之後,謝天書問:媽,剛才您說誰?!誰回來?
母親說:誰?就是你大哥天奎和你二姐天雲唄。
謝天書看看林香雨,還是不敢相信:我大哥天奎和我二姐天雲?
母親有點不高興了:你把你大哥和你二姐都忘了?
謝天書突然興奮起來:媽,你是說我大哥和二姐明天都回來?誰說的?
母親說:來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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