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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樣的成績回家，這一切，沒的商量，也不允許商量。我和武略武威，我們的人生軌跡，永遠都是按照爸爸媽媽的計劃來的。其實你不知道，我從來就不喜歡金融，我喜歡文學，喜歡歷史，可是我爸說金融有前途，所以我學了金融，我其實很膽小，我一直都覺得一個人面對一個未知的世界是一件非常非常恐怖的事情，可是我媽說，凌寒，你應該出國，我同事家的小孩都在國外，所以我去考雅思，我去申請，我為了出國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我輕聲的打斷她的話：“那，凌寒，你從來都沒有抗爭過嗎？”

“我沒有，我不敢。武略抗爭過啊，可是結果失敗了啊！他從小就不想當個軍人，他和武威不一樣，武威熱愛軍隊，可是武略想做老師，但是伯父說，虎父無犬子，我的兒子，就應該保家衛國，在沙場上建功立業，所以高考的時候，武略連志願書都沒有看到，他爭吵，他絕食，他離家出走，可最後還是隻有兩個選擇：軍校，還是國防生！”

我開始有些理解了，我同情的看著她，快樂的凌寒，驕傲的武略，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原來在他們頭頂閃耀的那些五彩的光環的背後，他們也有這麼多不為人知的委屈和無奈。

“我還年輕，我從來沒有瘋狂過，我真的不甘心，因為很有可能將來我的婚姻，我的家庭和我的事業我通通都不能做主。我是真的不想去大洋彼岸，武略就要授銜分配了，我不希望他的歡笑和淚水，他的成功與失敗，我不希望他事業剛開始的點點滴滴，我都只能扼腕嘆息卻無能為力，我只想留下來，做我想做的事情，陪著他成長，僅此而已。就算我的選擇全是錯的，就算我賭輸了，因為這是從小到大我唯一一次為自己而活，我也認了，我絕不後悔！”

凌寒說這句話時的神情，在今後好幾年的時間裡，我都記憶猶新，月光下，她的眼睛那麼的亮，那麼的堅定，那麼的，無所畏懼！我突然明白了凌寒對武略的感情，真的是和風月無關，那是一種心靈相通的理解，是一種惺惺相惜的心疼，也許在不同的平行時空裡，他們倆個，是一個人吧！

“好！我支援你！我希望你勇敢！”我握緊凌寒的雙手對她說道，“需要我做什麼嗎？”

凌寒笑了，一如既往的輕鬆美好：

“我買奶茶給你們封口，只要你們不說，我不說，我爸媽就不知道他們已經錄取我了，我可以說我被拒絕了！”

“可是，那萬一將來……”我有些疑惑，這樣也可以嗎？

“你還說要我勇敢，自己倒先不勇敢了，沒有將來！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我點點頭：

“恩好！”

“走，我們買奶茶去！”

凌寒牽起我的手，像個脫離了樊籠的小鳥兒一樣，張開胳膊飛奔起來，晚風在我們的髮間耳邊飄過，風過耳，是那麼的自由自在！

武略在醫院裡待了兩個多月，出院後很快就接到了分配通知，不出凌寒的預料，武略果然被分配到了他們那一批國防生裡最偏遠，條件最艱苦，待遇最低的基層部隊。凌寒偷偷的在我面前抱怨：

“真不知道武伯伯怎麼想的，自己明明還在位，把親兒子弄得那麼遠，將來我要想去看他一趟，要跑死人的！而且這是明擺著的，武略的分配他爹絕對還打了招呼，不然怎麼可能，以武略在校的表現和學的專業，絕對是各大機關搶手的人才啊！切！”

我不置可否，武略對自己的分配情況倒是蠻不在意，蔣大軍說，他曾問過武略：

“教導員，你分到那個鳥不生蛋的地方，怎麼一點也不鬱悶啊。”

可是武略只是摸著手上一毛二的肩章，淡淡的回他：

“唉！我也是人，我也想去大城市，去選培辦，去機關，去祖國最舒服的地方！可是這就是部隊，服從是軍人的天職，況且，我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了，沒什麼好鬱悶的，倒是你小子，好好幹，將來給你媳婦創造一個好條件，別委屈了人家菲菲！”

我主張讓凌寒去告訴武略她被錄取了，可是選擇為他留下的訊息，畢竟感情是這樣的，你不去表達，它就永遠放在那裡，再深，也許人家也不知道，說出來，大家心裡有數，反而會更好。凌寒糾結了幾天，終於決定採納我的做法，我們約好一起去省立大學找武略。

那天的陽光很好，凌寒的心情也格外的好，我問她，見了武略，你準備怎麼說啊？凌寒羞羞答答，上天證明，我認識她好幾年了，從來沒見過她害羞，真是太惶恐了！

凌寒羞羞答答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