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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浣再次怒目瞪了松吟一眼,然後怒氣衝衝地走了。
松吟眼光銳利地盯住曉恩,不再有往日看她的柔情,只有嚴厲的批判!
“這又是做戲嗎?要不是死了個楊倩讓我冷了心,你差點兒又要騙過我了。”
一陣暈眩衝上腦門,曉恩頓覺眼前一花,幾乎站不住。
她兩眼空洞地注視他半晌,才僵硬地回頭。“隨你說了。反正,除了我的出身,還有初見你的那些玩笑,我從來沒瞞過你什麼。”
“那些就夠了!”松吟怒吼著,背過身去不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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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送新人入洞房,浣浣立刻掩上房門,輕手輕腳地從新房角落拿出個小包袱。
曉恩拉下紅蓋頭,眼神有些落寞,一會兒才對著松吟微微屈膝施禮;但臉上卻是一片冷冰。
“請穿上吧!麻煩相公先到前院等著,待我換好衣服,馬上就帶你出去。”燭火映著她蒼白的小臉,縱使腮上抹著殷紅的胭脂,仍透不出一絲喜氣,她呆板的多禮反讓松吟心痛莫名。
那一聲相公本該令他感到幸福的,但為何如今卻成了哀愁?
“快穿啊!看什麼看?”浣浣沒好氣地把包袱朝他扔過去,松吟手一抄無聲地接下。
“曉恩……”
“嗯。”曉恩垂著頭,沒說什麼,閃進屏紗後去。
“你還窮磨蹭個什麼勁兒?姓蕭的!”浣浣惡狠狠地在一旁催促。
松吟惱她像只老母雞似的惹人煩,狠狠瞪她一眼。這一瞪飽含強勁的怒氣,浣浣被他眸光中的嚴厲嚇得閉上嘴。
好傢伙!她一直以為這男人不過是個虛有其表的膿包,沒想到他散發出來的威儀竟不輸給二當家的,她果真低估了這男人,難怪恩恩會愛上他!這會兒浣浣心裡有些懂了。
“不要無禮,浣浣。”屏風裡傳來曉恩幽幽的嘆息,令浣浣不由得火又上了心頭,但是她不敢再蔑視蕭松吟,口氣轉變得有些勉強。
“我們的時間不多,如果你認為卜山在今晚會鬆懈戒備,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月黑風高,浣浣在前頭領著松吟,微弱的月光在雲間忽隱忽現。她搓著臂膀,懊惱自己怎不多披件衣服出來,只能迎著呼嘯的狂風凍得直打哆嗦。
松吟似乎沒感覺到有任何的不適,腦海裡全是曉恩哭泣的模樣,每當月亮從樹梢間鑽出來,他忍不住回頭張望,想著曉恩過來了嗎?聽到前面丫環的喃喃抱怨,他才驚覺已經走了一半的路,到達了山腰;然而身後仍不見曉恩。
他解開披風,趕上前幾步,罩上浣浣的身子。
“給你披著吧!山風冷得緊!”
她真傻眼了,莫非自己真瞎了眼,這男人並非她想像中的這麼脆弱。
呸!她侯浣浣當真如此不濟?竟要受這負心漢的小惠?抖開披風,她顧不得一陣寒意直竄心肺,逞強地把衣服扔還他。
“我不買你的帳,姓蕭的!”
她的反應似乎在松吟意料中,所以他也不生氣。“恩恩呢?她是不是會趕過來?”
瞧他說的,還真捨不得呢!她酸溜溜地想;可惜現在還在卜家的地盤上,要不然定要狠狠地咒他一咒。
“你不用虛情假意、惺惺作態了,哼!”她冷哼,轉身繼續往山下走。
松吟忽地打住不肯走了,他停下腳步,注視著浣浣的背影。
“恩恩呢?為什麼她不來見我?”
浣浣銳利的雙眼盯了他半晌。
面對這女孩目光中無情的審判,松吟不退反進。“我再問一次,恩恩呢?到頭來她還是又耍了我一次?是嗎?”他目露兇光,逼得浣浣節節後退。
“她沒有騙你,是我不讓她來。”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來,松吟轉過頭,浣浣見來人是小韜,連忙問到他背後。
兩個大男人迎上彼此的目光,一冷、一溫,一武、一儒,松吟全身骨骼捏緊,只要想到自己又被人玩弄於股掌間,就心痛得受不了。
小韜也把拳頭握得死緊,卻沒有動招的意思,曉恩哀求的臉彷彿在眼前飄,他得忍住。
感情的事真煩死了!還好他千沾、萬沾,什麼險都嘗過,就獨獨不沾這樣!
“她什麼都告訴我了,包括今晚送你出寨的計劃。”小韜輕聲說完,丟了一樣東西過去,落在松吟掌心上的是一束女人的長髮。
“恩恩說,髮妻、髮妻,今天她剪了這束頭髮,就表示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