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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信,明鏡兒的淚已經打溼了衣襟,滴落在白玉鋪就的地板上,碎成一朵花。
佛曰:執著如淚,是滴入心中的破碎,破碎而飛散。
“我心誠悅。”
動人的聲線,喃喃的念著這個四字,明鏡兒眼中一片清明,平靜的表情,恍若她已經大徹大悟。
一陣吹飛了信,明鏡兒亦沒有理會,緩緩的走出離火聖殿。
白衣飄逸,廣袖如蝶,黑髮在風中肆意飛舞,恍若仙人般飄下離火聖殿。
片刻後,整個聖宮的人,都聽到了一陣悅耳歌聲,歌聲宛若雲雀,更像西方淨土上的梵語聆音。
墨君離微微一怔,他的信上只有一頁紙,只有一句話:你是父王的驕傲,父王以為你榮,可你的優秀亦是父王的痛,未能盡到父責,父王愧對於你,找一個人好好愛你,照顧你!
看到這樣簡短的信,墨君離面上是一臉平靜,因為他早已經洞悉一,心裡卻不知為何,竟有一絲苦澀。
鏡兒讓他不要愛,因為她看到了父王的痛。
父王讓他不要愛,可是他卻愛得那麼濃烈。
是誰說的,愛情如飲鴆,明知是毒,世人卻甘之如飴,這一杯愛情的毒酒,他是否要淺嘗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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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三天就是登基之日,離都的氣氛既喜慶又是緊張,各國的使臣也終於陸續進入離都,而負責整個帝都安全軍隊,卻在短時間內,換成了明氏一族的明家軍,黑壓壓的軍隊肅穆威嚴,給人莫名的威迫感,也給人以安全感。
官道上,一隊威儀浩瀚的儀仗緩緩而來,有見識的人一望便知,這是天朝上國的儀仗。
浩浩蕩蕩的儀仗 隊伍尚未入城,別具風情的禮樂就已響起。
大宇天朝太子殿下的儀仗,一路旌旗迎風獵獵,前有禮樂繞天,歌姬輕歌妙舞,驍騎衛一路保駕護行,黃金盤龍輦駕緩緩而行,後隨行侍使無數,浩浩蕩蕩的隊伍,堪比帝王出行之儀仗。
看到這一幕,明鏡兒冷冷一笑:“果然是很囂張啊!難怪陛下要本宮與顧大人一起,來迎接大宇殿朝的這位太子殿下。”
若不是早國涵通知,她還以為是大宇帝王本尊親臨,玉面具後面透出一絲譏諷。
顧玉延沒有出聲,面上更是沒有表情,心裡卻暗道:“論囂張, 還有人比得你們兄妹。陛下剛建立皇權,就把帝都遷到離火之城,分明是對人家天朝上國下戰書,這何止是囂張,簡直是挑釁。”
見他不出聲,明鏡兒淡然一笑,若論才華,不輸於顧玉成,可惜創見偏偏輸了顧玉成一分氣概。
他看得到帝朝與天朝之間的差距,卻看不到這段差距在慢慢縮短,或許這是青氏一族統治下的通病,帝朝中國一定要對天朝上國敬如神明,可是哥哥卻不這麼認為,某人也不這麼認為,她也不這麼認為,不過他左右逢源的本事,確實是適合當禮部尚書。
隊伍在城門前停下,護在輦駕前面的隊伍迅速有序的分立於官道兩旁,顧玉延剛想上前拜見,明鏡兒冷笑一聲阻止住:“對方若不下輦駕,咱們亦不必上前見禮。”
大離帝朝剛建立,就送了大宇一份重視,人家自然要回贈一份。
他們若主動上前拜見,裡面的人肯定不會下輦見他們,當眾擺駕子給他們難堪,就是給大離難堪,她才不會給對方機會羞辱大離。
顧玉延一怔道:“是,臣明白。”心裡想明白其中原由,背後不禁有些冒冷汗,往後他那逢上即迎的習慣,必須好好的改掉。
大宇天朝國姓景,太子單名一個燁字,今年二十有三,正宮皇后娘娘嫡出,是大宇帝的第八子,二十弱冠之年便入駐太子東宮,憑一己之力,終止大宇天朝十多年的奪嫡之戰,深得大宇帝的信任和器重。
如今大宇帝年事已高,國事大部分交由他處理,於哥哥而言,是一個不可多得強勁對手。
景燁太子坐在輦駕內,拈起一塊點心,淡然地道放入口中,侍候小太監獻媚道:“太子殿下,奴才在路上曾聽聞,大離陛下一母同胞的妹妹,大明凰公主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當日還是天錦帝朝的時候,大宸天朝的中英王獨孤玦,華夏帝朝的太子梵明日,就對這位公主一見鍾情,就連前朝的齊親王青之絢,也傾心於她。”
“是嗎?”
紅顏禍水,女人越漂亮越罪。
景燁太子不以為然的一口吞掉點心,一個漂亮的女人能有多大的本事。
墨君離把帝都遷到離都,就等同於向大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