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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雍容如同泛泛庸才。人倫與地位的荒謬,致使我一念之間不禁破口啼笑,面對諸王之王,我已不屑一顧。一時間,滿朝文武,眾說譁然。
長樂君對此視若茫然,不予理會。可我知道,長樂君這時比誰都恨我,藐視了王權,褻瀆了尊嚴,即便是我挽救了一個帝國,也於事無補。我深深地記得,當時,我暗自啟用了讀心之術,洞悉到他內心的憤恨之意,‘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而今,天下已定,你固當烹。’
這句話在我的內心徘徊了多年,但我深知,以長樂君的實力奈何不了我。笑嘆紅塵,無情無常。是是非非皆已至此,一切已無可挽回,錯亦錯矣!
那日,青天朗澈豔陽高照之時,我看見巫樂族的楊花肆意地綻放於洛水之湄,期間花香馥郁,歡樂的氣氛洋溢散播,感染了萬物萌生的時節。我的眼前一片朦朧,白雲飄飄落英繽紛之裡,天地彷彿一片混沌。迷醉的煙雲中,我望見珞嵐神女巧笑嫣然,她宛如神明,一如廣寒姱娥般浴遊嬉戲於湖光氤氳的煙水之中,她的身影或明或暗,笑容蕩溢在水中,在水波之間瞬間暈染開來。
我怔怔地視著她,眼裡掠過一絲驚豔。她於瀲灩流光裡對我凝眸一笑,於是我們在此相遇,終日吟和相伴於洛水之湄,一起靜觀花開花落日影夕斜,時光過隙一如流水般在此輕逝。
夕陽西下,時近黃昏,俄爾清風徐來,仲夜杳然無聲。那一晚星月流汐天光爛漫的月華之下,珞嵐神女對我傾聲婉爾一笑,媚若明花。她嘴唇輕啟,說,啻軒,你相信王子的背後總有一位在等待愛的公主嗎?
我沉吟半響,說,等愛的公主,這只是個傳說。
我很明白珞嵐的話中深意,眼下,神女對我一見傾心。只是,我已深愛著蓮檃,無從再娶。我抬手將她的臉龐托起,目光正視著她的眼晴,言辭篤定,說,我不是王子,更不會去喚醒沉睡的公主……
忽而,我的話語被她打斷。你錯了,啻軒!你是大祭司,是巫樂族的王。你的聲音,可以喚醒一切沉睡麻木的心靈,包括這個美麗的傳說,還有我——一個等愛的公主。
我緘口不言。我知道珞嵐神女是皇室的公主,她的父皇羲和對我痛心疾首,我不希望我們今生的情感夾帶著上一輩的仇恨,遂而踉成後世的悲傷。
珞嵐問我,說,我們可以在一起嗎?啻軒,我已經很愛很愛你了。你可知道,你的冷言冷語,令我有著怎樣的心神俱傷?
清風高月之夜,公主淚泣成殤,嗚咽不止。我說,承蒙公主錯愛,今生我已心無旁騖。男女情愛猶如鏡花水月,公主何必這麼執著?再說,我與蓮檃已有夫妻之實。
言罷,我絕塵而去,沒有回頭,沒有憐惜。隱約間卻聽到珞嵐在說,你放不下的,豈非就是一個蓮檃麼?如果沒有蓮檃……對!如果沒有了蓮檃,你就沒有了顧慮。你可以做我的駙馬,我可以做你的妻子。
珞嵐丟擲幾聲詭笑,聲音彷彿黑色的咒語一般瀰漫在洛水湖畔的每一個角落,最後我被驚醒。
後來,當我回到禋天神殿的時候,那裡的大火恣肆汪洋,頹垣被燒成灰燼,滿目一片荒涼。我從大火中救起蓮檃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我抱起她,但見她面色潮紅,面板泛起紅暈。蓮檃望著我,嘴角含笑,她說,王,您來了。
我抱著蓮檃,心開始劇烈地疼痛,再也無力訴求什麼。我說,愛妃,到底是誰要害你?
蓮檃面顯難色,幾近昏迷。她對我說,王,請您好好地活著,照顧好我們的孩子。今日這事,請不要再追問下去。事已至此,一切已無法挽回。
我的胸口如錐心般的疼痛,手指緊攢著,指甲刺穿了掌心陷進肉裡,卻渾然不覺,火辣的熱血頓時順著指縫不斷地流出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蓮檃的受害讓我開始擔心巫樂族的安危,還有我的孩子——王子昭颺。
今日之事,想必與珞嵐有關,一切才剛剛開始。
赫連大將軍,如果你要問我這些事情和現實到底有著怎樣的關聯,那麼我要給你展示一個夢境,現實和夢境,期間必有隱情。希望在夢醒之後,你能明白一切事情。”
啻軒抬手托起了一面幻鏡,那是一個夢,幻象在他的指尖迅速地擴張開來,彌蓋了一切。
赫連希身處須彌空間,夢境與現實的交織纏繞,讓他迷失了本心。夢魘中囈語呢喃,黯啞成殤,大地閃耀著令人窒息的蒼芒。女子的囈語令他沉迷:“我叫珞嵐,是長樂國的公主。長樂君羲和是我的父皇,我出生的時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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