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圍的閒言碎語越扯越離譜,竟沒有一句中聽的話。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內心的恐慌一陣一陣地加劇。事已至此,我什麼都明白了,車內被枷鎖禁錮的人,他是我的父王。在人群的責罵聲中,他的眼神充斥著一股傲氣,顯得格外地疑重而堅定,如同定格的金石一般生硬。
長樂君狡黠,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父王定是受冤。
高風欲止,山雨欲來。天空,一群飛鳥從陰雲中譁然而過,它們尖叫出聲,驚惶地竄逃著,彷彿望見了恐怖的未來。
我一路跟著車隊走到最後,神情恍恍惚惚。之後,囚車停了下來,赫連希和父王都被帶下了囚車,他們被押解到黑色的玄武岩刑臺。一個巫師在向天禱告,他手持一道羊皮卷冊,開始向眾人宣讀他們的罪狀。
群鳥一次又一次地俯衝到屋頂,像一陣陣風暴一般,帶著飢餓撲向罪惡的潮汐。
恐懼,靠近我,撲向苦難的祭臺。起伏不定的紅色權杖,在巫師的手中高高舉起,張揚出酷烈的火焰,突入比炬火更猛烈地一瞬。
幾乎在同時,他們用熊熊燃燒的火光齊齊擊向臺上父王和赫連希的身體,熔鍊著他們的血肉。明豔的火光之中,我看到那兩個被綁架在玄武臺上的人影,他們斑駁的身影在星火烈焰中恍惚不定,宏亮的笑聲在死亡的祭臺上激烈地迴盪,鋪展的火焰不斷地糾纏著他們的身體,在此刻,愈發顯得光亮耀眼,在黑暗的玄武臺上形成了一片鮮豔酷麗的霞。巫師!憤怒的巫師,邪惡的巫師,他們用犀利的鋒芒刺穿了父王的胸膛,割開了戰神的血肉。鮮紅的血,從苦難者的身軀裡噴薄出來,化作腥紅的灌湧。它們濺滿了刑臺,染紅了地面。驕傲的神,奉承了死難的祭禮。被一把黑曜岩的刀,剖開了胸膛,心被高高舉起,在向天供奉。
在無數恐懼的罪惡的,骯髒的無知的嘲笑聲中,他們倒下了。從血泊中,赴向神聖。
這一刻,人群反響激烈,無數宏亮的歡笑如同滄海之潮般鋪天蓋地轟鳴而來,他們聲勢浩大一如摧山坼地。滾滾人流浩浩長街瞬間崩潰彷彿氾濫的洪荒一般席捲開來,在此之時,人群如潮汐之水般從四面八方奔湧而來。一群飛鳥在天空像迷失了方向一般尖叫著,去而復來。狂風蕭蕭,紅葉肆意地凋零,我聽見大地駭然驚歎,天空炸響了一陣轟隆的悶雷。命運的魔雲瘋狂的席捲開來,瞬間彌蓋了整個大地。濃雲間幻起了一道刺目的電掣,這時,一條詭秘的魅影從大地和天空之間橫穿而過,重雲間突然響起了一陣淒厲的尖叫,大地轉眼間漆黑一片。
我的**像烈火,聚集起躁動的力量。事已至此,我無法顧及許多。我看著我心中的神在我眼前將血流盡,而我卻無能為力。我要走過去,用我的血,為我的神灑下憤怒與崇敬。
我正欲上前,這時兩條腿卻忽然一軟,癱倒在地。我被人施了定術,無法動彈。無數浩大的人潮踩過我的身體,從上面踐踏過去。我隱約地感到骨骼破碎的聲音,血從我的嘴邊流了下來。
在此之時,我努力地閉上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可淚水卻如同潮流般湧動不止,不是為我傷痛的身軀,而是為了——我死去的父王。
我看到猋決,放眼望去在所有的人中聲色不動的也唯有他一人,他的表情冷峻而桀驁。此刻,他正騎馬駐足在隊伍的前列,四下斜視,他的頭髮被風吹起來顯得有些凌亂,淚水在眼下悄然滑過,輕無聲息。我知道,原來他是明白的,我父王原本命不該絕。
在一片潮聲似海的昏暗之中,猋決的目光黯然而深邃,如同夜間蒼色的夢魘一般沉靜。他帶著衛隊離開了森然的玄武臺,走出了這片是非之地。
那日,天氣出奇的反常,滿城降下蒼白雪。
霰雪紛垠之時,冬日未至。我站在落花飄零的霏霏白雪之中,口中喃喃自語道,是夢,是夢,你放得下麼?
 ;。。。 ; ; 當天空的飛鳥再一次發出尖銳悲鳴的時候,我已經用簫聲引來了第149只烏鴉,並將它殺死。
父親告訴我,烏鴉是邪惡的物種,是今世不祥的化身,它的叫聲會給大地帶來無盡的災難。於是,從我開始接觸幻術的那一天起,烏鴉便成為我練習殺技的首選物件。
從小我的父親就對我要求非常嚴格,他命令我每練成一種魔法就必須殺死一隻烏鴉。烏鴉是一種本身具有靈性的動物,在近一千年以來,它的繁殖速度極為迅猛和惡劣。我記得在我殺死第一隻烏鴉的時候,那是在一個陳舊的古堡之內,夜已經很深,我看到它的時候,它正在啄食一個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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