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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已經做了道姑麼？”周真人的聲音極小，小得幾乎聽不見。但這幾人的耳朵豈是等閒人等所能比的？再細小的聲音他們也能聽得十分清晰。

山間道人突然大聲說道：“做了道姑又怎麼樣？難道你竟不知道她這樣做的原因？如果她願意做一個孤獨終生的人，她又何必一直跟著你，待在你的周圍？”

周真人無語。

向天嘯突然說道：“做道人就不能結婚了嗎？”

山間道人道：“狗屁！他的師父是扯淡！自己不想結婚就罷了，還逼著徒弟也照著做。豈不是害了兩個人麼！況且，他們的祖師爺也並有這樣要求他的徒子徒孫！”

這時周真人道：“雖然我們的祖師爺沒有這麼要求，但師父這樣對我要求了，我也答應了，我就必須謹尊師命。我就算對她有愧疚，我也無能為力了。”

匡有禮道：“那麼你也戒葷啊！葷和色是同等道理，既然你已經破了這個戒，那麼那個戒破不破也沒有意義了。你一樣是沒有尊從師命！反倒這樣堅持顯得十分做作，讓人覺得虛偽！而且，還讓那個可憐的女人受了委屈！我勸你，趁兩人還有幾天日子，趕緊彌補彌補，讓人家快快樂樂過這剩下不多的日子！”

周真人聽了皺緊了眉頭，呆呆地坐到一邊去了。這時，匡有禮突然指著向天嘯手中的青銅寶劍問道：“你從哪裡得來的這個東西？”

山間道人也瞧了瞧向天嘯手中的青銅劍，有些奇怪地問道：“怎麼，匡老兄認識這柄寶劍嗎？難道它有什麼奇怪之處？”

向天嘯說道：“這柄劍是從一個古董商人手上買的。”不知怎麼，他不想說出華景山莊來

匡有禮“哦”了一聲道：“我只是覺得看起來挺有趣的，嗯！的確是一個古董！能給我看看嗎？”

向天嘯取下劍，將劍遞了過去。

匡有禮接過劍，低頭仔細看了半天。突然抬起頭，道：“我想再仔細研究研究一下，能多給我看一會兒嗎？”

向天嘯點了點頭。

匡有禮拿著劍走到另一間屋子裡去了。

幾個人都沒有留意。

良久，靜靜在一邊思索著的周真人突然站起身朝外走去。山間道人師徒倆覺得有些意外，眼看著他走到掛鐵鏈的樁邊，握住鐵鏈朝山下飄去。

兩人會心一笑，也跟著下去了。

周志清來到江秀姑的木屋前，只見木門緊閉。他猶豫著，站在門口。

遠處，李師母和舒志樂看著一個瘦高的灰白身影站在江秀姑的小屋前。他們走了過來。李師母笑道：“周真人，你來看江道姑的嗎？”

周真人“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屋裡的江秀姑聽到門外的話，心裡一震，想立即站起來開啟門去。可是，心裡突然莫明其妙湧上一股委屈，淚竟然滑了出來。

李師母知道他們的故事，知道他能來這裡，實在難得。怕他轉身又走，急忙上前敲門：“江師父，快開門！周師父來看你了！”屋裡沒有動靜，卻彷彿聽到抽泣的聲音。她急了，推了推門，門開了。原來，門並沒有閂。屋裡，江秀姑正伏在地上哭著。

周真人一見，急忙踏進門去，一把扶起了她，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李師母見狀，悄悄退出門去。他是個男人，無論出了什麼事，他應該都有辦法的。這裡並不需要她做什麼。

遠處，山間道人和向天嘯也進了自己剛建的木屋裡，朝這邊看著。

江秀姑一言不發，只是哭著。

周真人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捧起她的臉，替她擦去淚水，然而淚水怎麼也擦不乾淨，只是往外湧。

他將她的頭猛地擁進懷裡，輕輕道：“哭吧！哭吧！把你的委屈都痛痛快快地哭出來！”

淚水將他胸前的衣衫完全浸溼了。

她突然掙脫他的懷抱，冷冷地說道：“你還來做什麼？你不是幾十年都不踏進我的小屋一步嗎？現在怎麼又來了？”

他上前握住她的手，道：“我知道，讓你受委屈了！我對不起你！我之所以不來，是因為我害怕……”

她冷冷甩開他的手道：“你怕？你怕什麼？怕違背對你師父的諾言？還是怕人家笑話你？”

“我怕面對我內心的自責！我知道我每見你一次，我內心的自責就會愈深！甚至，我一見到你的小屋，我內心的煎熬也會如針一樣扎著！”周志清痛苦地說著。

她冷笑一聲道：“你只知道為了維持你內心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