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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學猶豫不止的看一看籠煙面上,心裡只希望她能過了這一關。對著籠煙的越發催問:“是什麼事情你這樣憂心?”學哥兒才狀似為難地說出來:“家裡說你我的事情可以,”
籠煙先是一喜,聽著學哥兒再吐出來一句:“不過是給我當姨娘。”這句話似房中一個炸雷,學哥兒目光如炬,只是盯著籠煙看,你願意一生一世不計名分地跟著我嗎?
父親也是個官員的籠煙姑娘要給人當姨娘,籠煙一動也沒有動地聽完,過上一會兒才慢慢問出來:“你有幾個姨娘?”
問的學哥兒心裡一涼,面色就淡淡了道:“我成親以前,房裡總要先放兩個,”籠煙紅唇裡算一下:“哦,加上我就是三個,到是不如四個的好,四四是如意的。”
學哥兒也冷淡地道:“我父親房裡就只有四個,做兒子的除非是沒有兒子,哪裡能越過父親去。”
對王府裡家事很是清楚的籠煙幫著學哥兒想一想道:“你以後的妻子至少要帶上一房來吧,這不就四個了。”
死死絞住絲帕的籠煙故作淡淡地道:“聽說你要訂侯府的姑娘,陪嫁丫頭不會少。”兩個人把這種慘淡的話一直進行到此,朱學突然心裡只是想笑,真情應該是花前月下相依偎,雖然說此種局面由自己而起,可是籠煙算的倒也清楚。
書上一生一世一雙人,對酒當歌,對月共賞,朱學只覺得是哪本兒書上寫成這樣,這書不好,親事是繁瑣到從說媒挑人開始,雙方家人互相打量,再下定比比家底兒,挑挑嫁妝論論聘禮,禮成以後過年多好些親戚,平時夫妻晨昏定省,上侍公婆下待弟妹,這才是成親。
籠煙此時也在想這件事情,世子成親,世子妃家的陪嫁倒走上兩條街,可以說家底兒都出來了,好在陶家是世家,不然的話只是姚大人也拿不出來。此時兩個人一個在想親事是什麼,成親以後其實要過的是什麼日子,一個在想我的嫁妝只怕一點兒,沒有幾抬才是。
抬眼看一看朱學,訂了侯府的姑娘,這就生髮了,籠煙慢慢才把手裡的帕子鬆開,對著朱學客氣地道:“倒是早回去的好,不是還要去侯府裡會人,”只怕是會姑娘才是。籠煙想想朱學今兒挺忙,先往我這裡來,再往侯府裡去,一會子去不去別的王府。
“那我先回去,世子在岳家住著呢,父親讓我多在家裡聽使喚,或許大伯父要我做什麼。我這幾天倒是不出來的好。”朱學今天是把戲演到了底,站起來對著炕上端坐不動的籠煙只是再看一眼,那身子依然是如平時一樣中看,學哥兒把袖中新為籠煙買的一個東西放下來,這才走出來告辭離去。
白雲蒼狗變幻間,不變的是這青山與綠水,朱學騎在馬上往鄱陽侯府去的時候,心裡也很難過,籠煙她,會變心嗎?世事經不起推敲,人也經不起考驗,只要存上一個考驗的心,其實自己先就不對,何必再問別人。
同朱學在王府門前說過話的朱睿徑直往父親書房裡來,他還覺得同父親在一起的好。朱宣把自己的書案讓給世子,自己坐在臨窗前的榻上,這是妙姐兒愛做的地方,正在一個人打棋局。
看到朱睿進來行禮,只是擺擺手:“新來的信,你看看,再念給我聽聽。”
不過是軍中的來往信件,朱睿一一念過以後,站在榻前對父親微笑道:“將軍們都想父親呢。”朱宣不領世子這個恭維,手舉棋子按在棋盤上道:“到想你的時候了,想我也沒有用,你母親說要在京裡好好玩,福慧也小呢,毅將軍成了親,媳婦兒要留在京裡,我哪裡時間去軍中幫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一句奉承話引來父親又要教訓,朱睿還是微笑著在榻前收起信來,舉起手指在棋盤上道:“在這裡是一個劫,”朱宣失笑,往窗戶上看一看,日頭大亮光兒,也不好說自己眼花了沒有看到,只能對著兒子笑一下道:“我這是打幾局,候著武昌侯的,看來同他下棋倒要帶著你去才行。”
同兒子這句玩笑話才說過,外面就有人進來,朱小根先進來回話道:“時將軍到京裡了。”朱睿很高興,對朱小根道:“領他進來。”再對父親恭敬地道:“這是今年軍中各項繳獲給父親送來,請父親賞收。”
頭也不抬的南平王還在聚精會神打自己的劫,剛才是天光晃到棋盤上看成一個白子兒,總不能一下子就老得這麼快,精神依然是百倍的朱宣眼睛只是在棋盤上道:“這次就算了,以後你自己收著吧。”
“是,”朱睿覺得肩膀上這擔子象是又要重一些,父親時時要有諸事不管的事情,世子覺得在軍中要操心京裡動向,還在關心封地上官員,三處一起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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