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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給我倒回去。”
趙雲瀾跟郭長城分開以後,就開車回了光明路4號,第一件事就是直奔辦公室,把大學路口的監控錄影從頭到尾來回放了三遍。
白天的辦公室看起來蕭條了很多,刑偵科的屋子裡只有一個女警在值班。
這位女警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來歲的年紀,簡單地梳了個馬尾,淡妝,露出光潔漂亮的額頭,她的眼睛半睜半閉著,神色慵懶,好像要睡著了,可手底下的活卻很利索。
女警上身穿著制服,腿上卻蓋著一塊長長的毯子,始終坐在椅子上,也不移動,如果不是臉色紅潤,她這個造型看起來就像是大病初癒的。
可能是毯子有點長,一端垂在了地上,被趙雲瀾不小心踩了一腳,把另一邊也掀了起來,毯子下面,一條巨蟒的尾巴尖突兀地閃了一下,又很快縮了回去,女警頭也沒低,注意力依然在錄影上,隨手把被踩下去的毯子拉平。
辦公桌的角上貼著她的名牌——祝紅。
監控錄影不太清楚,被某種不明磁場干擾,時斷時續,有時候還冒雪花。裡面資訊也不多,畢竟發生命案的地方其實是在大學側門旁的小衚衕裡,而監控裝在大學路上的路口上,拍到了的,只有死者盧若梅和李茜在大學路上相遇的一小段。
時間顯示是頭天晚上十點二十分上下,李茜就像她自己說的,從學校正門出來,走進了馬路對面的小超市,五分鐘後從超市裡出來,往回走時,正好和死者盧若梅擦肩而過,並且禮貌地向對方點了個頭。
錄影定格在兩人分開後,死者盧若梅已經過了馬路、正要走進小衚衕的那一瞬間。
李茜似乎漫不經心地掃了盧若梅一眼,由於清晰度的問題,她的細微表情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隨即,她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整個人都往後退了一大步。
祝紅盯著螢幕看了片刻,半睜半閉的眼睛終於睜大了一些,標準的杏核眼裡卻露出一雙非人的豎瞳,看起來分外詭異。
“她看的是路燈下面?”
趙雲瀾點點頭:“路燈那個位置能再清楚一點嗎?”
祝紅動手把區域性放大了些,但畫面質量改善有限:“不行,我盡力了。”
“……過兩天送你去讀在職研究生,給我好好提高一下技術水平。”
祝紅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讀一個下來少說得兩三年,我這個每月一次,怎麼跟人家解釋三天兩頭請假的問題?”
趙雲瀾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你不會說自己痛經麼?笨女人。”
“……”祝紅沉默了一會,“你總是打破我對你的旖旎幻想,領導。”
“知道是領導還敢意/淫,”趙雲瀾在她腦袋上按了一下,“獎金不想要了?”
祝紅把眼睛眯得更細,伸出蛇信一樣細長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你要是願意讓我睡一宿,工資我都可以不要,白給你打工。”
趙雲瀾低下頭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真的?”
祝紅:“……”
她突然有種感覺,賣身求那啥的事,他們死不要臉的領導真幹得出來。
“工作時間調戲領導,”趙雲瀾笑起來,“很好祝紅同志,今年咱們部門的黨課名額給你了,準備好好提高一下思想覺悟吧。”
祝紅後悔閉嘴太晚,只好顧左右而言他地說:“如果監控拍不出來,說明它不想讓人看見,除非是天眼開了——這女孩能看見那東西,大概是因為她動過輪迴晷的緣故。”
趙雲瀾撐在桌上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輪迴盤我是知道的,一般是刻著箴言的日晷,象徵意義大於使用意義,這東西有什麼特別?”
“其實下午的時候你一提起老日晷我就想到它了,”祝紅彎腰開啟辦公桌下的抽屜,從裡面取出了一箇舊式線裝的賬簿,“這是我從地府那頭借來的,你有空可以仔細看看。傳言它的底託是用三生石的碎片打的,後面的鱗片是忘川裡的一種黑魚,長三尺三寸,腹側魚鰭堅硬如晶石,只向一邊生。”
趙雲瀾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祝紅翻開那本老賬簿:“據說當年盤古開天闢地,兩分陰陽的時候,以黃泉路和忘川水為界限,後來因為生靈越來越多,不便管理,方才立下鬼門關的規矩,在鬼門關立下之前,幽冥便有了這四種聖器,後來四聖器全都因為種種緣由流落人間,輪迴晷是其中之一。”
祝紅修長的手指從書頁間滑過,趙雲瀾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只見“輪迴晷”三個字下面,是以小楷標註的“借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