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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把此事告訴福爾摩斯,一分鐘也不應耽誤。於是,早餐後不到一小時,我就又回到了貝克街的老住處。
福爾摩斯身穿睡衣坐在靠牆的桌旁,聚精會神地做化學試驗。一個曲線形大蒸餾瓶,在本生燈紅紅的火焰上猛烈地沸騰著,蒸餾水滴入一個容積為兩升的量具中。我走進來時,我的朋友連頭也沒抬,我看出他的試驗一定很重要,便坐在扶手椅上等著。他看看這個瓶子,查查那個瓶子,用玻璃吸管從每個瓶子裡吸出幾滴液體,然後拿出一試管溶液放到桌上。他右手拿著一張石蕊試紙。
“你來得正是時候,華生,”福爾摩斯說道,“如果這張紙仍然呈藍色,就一切正常。如果它變成了紅色,那溶液就能致人於死地。”他把紙浸入試管,立即變成了深暗而汙濁的紅色。“嘿!果然不出我所料!”他高喊道,“華生,我馬上就可以聽你吩咐了。你可以在波斯拖鞋裡拿到菸葉。”他轉身走向書桌,潦草地寫了幾份電報,把它們交給了小聽差,然後坐到我對面的椅子上,曲起雙膝,雙手緊抱住瘦長的小腿。
“一件平淡無奇的兇殺案,”福爾摩斯說道,“我想,你給我帶來的案子會有趣得多。華生,你是沒有麻煩事不來的,出了什麼事呢?”
我把信遞給他,他全神貫注地讀起來。
“這信沒有向我們說明多少情況,對不對?”福爾摩斯把信交還給我時說道。
“幾乎沒說明什麼。”我說道。
“不過筆跡倒很值得注意呢。”
“不過這筆跡不是他的。”
“確實如此,那是女人寫的。”
“一定是男人寫的,”我大聲說道。
“不,是女人寫的,而且是一個具有不平常性格的女人。
你看,重要的是,從調查一開始,我們就知道,你的委託人和一個人有密切關係,那個人,無論從哪方面看,都具有與眾不同的性格。這件案子現在已經使我發生了興趣。如果你樂意的話,我們可以馬上動身前往沃金,去看看那位遭遇此種不幸的外交官,和照他的口述代寫這封信的女人。”
我們很幸運,正好在滑鐵盧車站趕上早班火車,不到一小時,我們已來到了沃金的冷杉和石南樹叢中。原來,布里爾佈雷是一所大宅邸,孤零零地座落在一片遼闊的土地上,從車站徒步而行,只有幾分鐘的路程。我們遞進了名片,被帶到一間擺設雅緻的客廳裡,過了幾分鐘,一個相當壯實的人非常殷勤地接待了我們。他的年齡雖已接近四十歲,但雙頰紅潤,目光歡快,仍然給人一種爽直無邪的頑童的印象。
“我十分歡迎你們前來,”他和我們握了握手說道,“珀西整整一早晨都在打聽你們的訊息。啊,我那可憐的老朋友,他是不放過一根救命稻草的!他的父母要我來迎候你們,因為他們一提到這件事就覺得非常痛苦。”
“我們還不知道案子的詳情,”福爾摩斯說道,“我看你不是他們家裡的人吧。”
我們的新相識表情驚奇,他低頭看了一下,開始大笑了起來。
“當然你是看到我項鍊墜上的姓名花押字首‘JH’了。”他說道,“我一時還以為你有什麼絕招呢。我叫約瑟夫·哈里森,因為珀西就要和我的妹妹安妮結婚,我至少也算是他的一個姻親吧。你們可以在珀西室內見到我妹妹,兩個月來她不辭辛苦地照料他。或許我們最好現在就進去,我知道珀西是多麼急於見到你們。”
我們要去的珀西的房間同會客室在一層樓上。這房間佈置得既象起居室,又象臥室,滿堂優雅地擺著鮮花。一位面如土色、身體衰弱的年輕人躺在長沙發上。沙發靠近窗戶,濃郁的花香和初夏宜人的空氣從開著的窗戶飄進來。一個女人坐在他身旁,我們進屋時,她站起身來。
“要我離開嗎,珀西?”她問道。
珀西抓住她的手不讓她走。
“你好!華生,”珀西親熱地說道,“我見你留著鬍鬚,幾乎認不出你了。我敢說你也不保準能認識我了。我猜,這位就是你那大名鼎鼎的朋友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吧?”
我三言兩語給他們介紹了一番,兩人一同坐下。那個壯實的中年人離開了我們,可是他妹妹的手被病人拉著,只好留在室內。她是一個異常惹人注目的女子,身材略嫌矮胖,顯得有些不勻稱,但她有美麗的橄欖色面容,一雙烏黑的義大利人的大眼睛,一頭烏雲般的黑髮。在她那豔麗的容貌相形之下,她伴侶那蒼白的面孔越發顯得衰弱而憔悴。
“我不願浪費你們的時間,”珀西從沙發上坐起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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