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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戶農民,家裡同樣有十個人要交丁銀,但是他只有十畝地,他需要交二十兩。
一旦攤丁入畝了,總量一百二十兩銀子不變。但是,每畝地要交的銀子就不一樣了,田地一百畝,每畝就要交一點二兩銀子,地主交一百零八兩農民交十二兩,地主幫農民分擔了丁銀。
聽起來匪夷所思,但是如果真按政策來的話,就該是如此。
天下有那麼便宜的事情麼?
地主們逃稅的辦法也是很多的,即使有括隱的手段,也只是讓中央知道又有多少稅收流失了,乾瞪眼也是沒有辦法。什麼給自家子弟弄個功名算是最溫和的作法了,串通官員作弊也是常見手段,並且越是家資豐厚的,越會走官府的門路。
還有,官員的財產,按照一定配額是不收稅的,許多地主自己沒有功名,但是不代表他們不會與有功名、有官職的人結為姻親。
各種聞所未聞的逃稅手法一一呈到胤礽的案頭,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這是向近兩千年來形成的特權階級開戰,而且……挑起戰爭的一方,自己的屁股還不怎麼幹淨——旗人不納稅,旗人這些不納稅的地大多還是圈來的,直白地說,是搶來的。
胤礽這些天有了功夫,專一盯著這一塊兒,比他更緊張的是兩位四爺,三個人都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連比較知情的弘旦都跟著罵:“這起子混賬行子!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他們倒好,挖起自家牆角來了!可恥!”這國家將來是他的!他也知道眼下到了非改不可的時候了,必須堅持。
當然,你可以開倒車,代價卻是國力的日漸衰弱、漸漸民不聊生、官逼民反……直至自家統治完蛋。史上雍正時期搞過這樣的改革之後,國力漸漸恢復,但是到了乾隆時期,由於官場日漸,上下風氣很是不良,這樣的良法實際上沒有得到貫徹與發揚反而固步自封,果然是國力漸衰,虛假繁榮。
胤礽大怒:“御史都是幹什麼吃的?吏部都是幹什麼吃的?戶部……”戶部發現的問題,暫時跳過,“查!誰包庇士紳逃稅的,按律治罪。”
王頊齡勸道:“事緩則圓,士紳們都是通情達理的,願陛下緩行其事。”糊弄過去就得了。
胤礽冷笑一聲:“朕不把事情都留給兒孫!都留給他們了,要朕何用?”
雍王更狠,糾結了許久,出了一個“餿主意”——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你不是想拿身份說事兒麼?管你什麼身份,都得繳稅,我看你怎麼逃稅!
胤礽對此大加讚賞:“好好好!就該這麼幹了!這些沒用的東西,聖賢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難道他們就比別人金貴了?朕治天下以民為本!這些死窮酸,給他們三分顏色就開染房,給臉不要!”
皇帝的記性有時候挺不好的,完全忘掉了清朝初期,為了拉攏讀人費了多大的力氣,就為淡化掉當初入關時的抵抗。
讀人裡骨頭輕、記性差的也不少,完全忘掉了清軍入關時是怎麼砍人屠城的——如今的朝廷是有野蠻拆遷的傳統的。
拉攏你們是政治需要,優待你們是人家給面子,並不代表著你真的就值這個價!清廷把國人主要分兩種:民人、旗人,夠清楚了!
尤其在封建中央集權統治之下,君為臣綱,真是抽你沒商量!真不需要向你們解釋,真的。
馬蜂窩也就此捅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熱鬧了熱鬧了,嘿嘿。
☆、就怕流氓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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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工,這廣州還住得慣麼?”鄂倫岱臉上掛著平和的笑。他對廣州並不陌生,上一回來這裡還是副官,這一回卻是主官,也就是說,只要在管轄範圍內,他說了算。
並且,雖然此時家族倚靠不在,在這片地界上,卻也沒有別的什麼人後臺比他硬了。所以雖然這個任命對你了來說形同流放,還有一點留校檢視的意思,他在廣州的日子過得還是挺滋潤的。不但好吃好喝,地方官管不到他頭上,還能做點走私生意,合夥人就是拆過他的臺的允禟。收益還是不錯的。
整個廣東,他就沒把什麼人放到過眼裡,直到天上掉下個年羹堯。年羹堯出身不可謂低了,然而在鄂倫岱看來還是略差了一點,讓鄂倫岱顧忌的卻是年羹堯的行為方式。
年某人這大半年來的行為,實在是讓鄂倫岱都大大地受到了驚嚇。真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年羹堯從一定程度上來講,是個文化流氓。鄂倫岱本人不是文盲,但是在年羹堯這個進士、庶吉士、侍讀學士身邊一比,跟文盲也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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