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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溫媛有了身孕,為了確保她沿途的安全,溫婉連夜去找了水玲瓏,請她選兩個身懷武藝,又忠實可靠的侍女隨同上路。水玲瓏自然二話不說就應下了,遣了柴啟瑞去挑人,自己則拉了溫婉在屋裡坐了,關切地問道:“你們分分合合、起起落落了這麼多年了,你到底是個什麼打算?如今他又做了皇帝,莫非你要進宮去當娘娘?”
溫婉搖搖頭,沉默不語,半晌之後,才無奈地嘆息道:“新皇登基,入秋應該會有恩科,我到時候再去考考看。”
水玲瓏的手緊了緊,大概明白了她的打算,也不再說什麼,不想再給她徒增傷感。
臨走前,溫婉送了些從通州帶過來的一些小玩具給小肥。小肥已經三歲了,活蹦亂跳得像個小猴子似的。看著他,溫婉便有一種自己真的已經老去了的感覺。
第二天一早,剛起身,便聽聞了一個噩耗。在發配離京的這個早晨,大長公主在獄中服毒自盡了。死前留下一份遺書,上面寫道她生在這裡,長在這裡,死也要死在這裡。她要永遠地留在這裡,看著這個國家興盛或者衰亡。雖然溫媛他們離京的日子並未因此而更改,但是蘇政雅終於還是全了大長公主的遺願,下令將她葬在西山之上,讓她千秋萬載,都可以看著這個生她養她,她所深深地眷戀著,併為此用盡心機的京城和國家。
雖然大長公主揹負了竊國謀逆的罪行,但是她確實為百姓做了很多事情,在民眾中擁有極高的口碑和威望。所以即使罪證確鑿,不可辯駁,但還是有不少百姓偷偷地去拜祭她,大長公主的墳前隔三岔五地便會有人擺上酒水和祭品,香火更是長年不衰。
由於朝廷有令不許送行,溫婉只能求得通融,上城門目送他們離京。小皇帝與溫媛一左一右地扶著老丞相,步履蹣跚地漸漸走遠。雖然前途或許艱難困苦,但又有誰知這會不會是另一種幸福的開端。就如當初的宋清羨與毓心公主一般,在京城裡,恨不得你死我活。離開之後,困頓中的兩人,卻見了真情,盡棄了前嫌。
只是對於溫婉來說,她站在這裡,送走了宋先生,送走了公主,又送走了溫媛和小皇帝……隱約之間有一種錯覺,似乎已經到曲終人散的時候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心意】
大長公主失勢,江東王重新掌權,大長公主原本的心腹大臣,包括戶部喬尚書在內,都明裡暗裡地或調或降。司馬家仍然掌控天下兵馬大權,尉遲縐出任了左相。尉遲家雖然是河州名門,但不曾取過功名,如今不啻於是一步登天。所幸尉遲縐的才智早已天下聞名,所以文武大臣也少有微辭。
蘇政雅本是想讓司馬嘉補了戶部尚書的缺,但司馬嘉推辭,說唯恐難以服眾,還是一步一步來比較好。大局初定,蘇政雅也想有他在身邊,時刻提點自己,便封了個正四品的御前帶刀侍衛。
幾番更迭,朝中大局終於穩定下來,但蘇政雅的煩惱卻開始了。一是太上皇與幾位朝中重臣再三催促他立妃之事,二是他左思右想,還是想不到把溫婉弄進宮來的辦法。本以為等大局定了之後,他與溫婉也便終能有情人得成眷屬了,不想卻仍然是難得見上一面,這使他無比鬱悶。
覷了個空出宮去找溫婉,談讓她進宮之事。她的態度又不冷不熱的,都不像以前那麼親切,倒顯得有些疏遠了。悶悶不樂地回宮來,找司馬嘉抱怨說道:“你說她到底是什麼心思?之前我們為了推掉顏家的婚事,讓她入獄,還除了她的功名,她是不是因此不高興了?”
“溫小姐的意思是,她不願意進宮,想要當官?”
蘇政雅蹙著眉說道:“她也沒有說不願進宮,但是我一說進宮的事,她便岔到功名上去。還問我入秋是不是會有恩科,到時候能不能讓她去參加。”
司馬嘉說道:“那陛下可就要慎重思量了。從古至今,君是君,臣是臣,君為臣綱,從來不曾聽聞過君臣還可以做夫妻的。”
“那我若不讓她去,她必定要生氣了。”蘇政雅非常糾結。“你可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司馬嘉沉默許久,說道:“或許陛下可以在宮中設一女官,司管御書房,從旁協助陛下批閱奏摺,參議政事,治理天下。而且自古以來,宮中女官皆為天子的妻妾,這樣不是可以兩全其美了麼。”
蘇政雅頓時眼睛一亮:“這個辦法好!”
本來天色已晚,應該明天再去找溫婉說這事,但蘇政雅忍耐不住心中這份喜悅,又連夜偷偷溜出宮去。溫婉剛睡下,便聽得窗外響起了熟悉的貓叫聲。料想必是蘇政雅又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