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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外衣,躡手躡腳地出門。
溫家雖然貴為皇親,但宮裡的賞賜並不多,平日裡的開支大部分還是隻能憑著溫向東和溫克恭的俸祿。所以雖然表面上榮光依舊,但內部卻不得不連年削減開支,首當其衝的自然就是僕奴人數。各院夫人房裡的使喚丫環不能少,廚房洗衣房之類的地方也少不了人,所以就只能從護院家僕裡減人數。於是,每天來回就只有寥寥幾個人在巡夜。
溫婉一路躲躲閃閃,沒有費多少功夫便成功地到達了後側門。在花圃裡蹲點守了大約一刻鐘,覷著守門的全伯伏案打盹的檔兒,偷偷地開門溜了出去。
夜已經深了,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溫婉向來是個安份守己的好孩子,從來不曾在晚上一個人偷偷地溜出門過。站在大街上,發了一會呆,才分清東南西北。蘇政雅那宅子,她只在幾年前去過兩次,而且都是坐車去的,只是依稀記著大概方向,也不知道多年後的今天到底能不能摸索回去。
走啊走啊,其實每一步都走得很沒底,但卻只是一直這樣不停地走著。因為不走,就毫無辦法,走了還有一線希望。就在這樣看似漫無目的地走了半個多時辰之後,忽然眼前一亮,看到了前方那一扇記憶中熟悉的門扉。
“好像就是這裡!”溫婉欣喜地快步跑過去,拾級而上,抬起門環輕輕地扣了兩下。沒有人應門,猶豫了下,又扣了兩下。餘音未了,便“吱”的一聲,門輕輕地開了,門縫裡露出半張雪白的臉。帶著猜疑的目光在溫婉身上掃了兩眼,問道:“你找誰?”聲音清清的,脆脆的,似乎是個正值妙齡的少女。
溫婉心中頓時有些惶惑,心想莫非找錯地方了。蘇政雅和司馬嘉秘密進京,並沒有說起還有其他人一道同行。“我……”事出突然,溫婉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萬一真是找錯地方了,她還真不好直接開口找蘇政雅或是司馬嘉。
那少女見溫婉遲疑著半天沒出聲,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便要將門合上。“請,等一下。”溫婉連忙推住門,猶豫地問道。“請問,這裡,可是蘇相爺家的宅子?”
那少女一聽,原本帶著不耐煩的眼神立刻凜冽了起來,這使溫婉頓時鬆了口氣,看來確實是這裡,沒有找錯了。“相爺不住這裡,你找錯地方了。”
溫婉連忙解釋說道:“你不要緊張,我沒有惡意。我是溫婉,麻煩你進去跟裡邊的人說一聲,他們知道的。”
聽到溫婉的名字後,那少女臉色變了變,什麼也沒說便將門合上了。溫婉猜想她應該是進去找人了,便在門口等著。春寒料峭,尤其是半夜站在這空曠的大街口,雖然穿足了衣服出來,但是夜風迎面吹來,還是寒颼颼的。
等了大約一刻鐘,不見有人出來,溫婉不由地心裡又有些犯悚,暗道該不會出什麼岔子吧?忍不住又去敲了兩下門,還是不見有人出來。溫婉這下犯嘀咕了,真不知該繼續等,還是馬上回家去。
她上回留了個心,沒有將顏家這條線索告訴司馬嘉,免得他們被無辜牽連進去。如今她馬上就要離京了,若是這個訊息再無法傳達到,或者因此而使蘇政雅他們的大事功敗垂成的話,說不定便要悔恨一生了。
基於這一點,她是想即使是等到天明,也是要等下去的。怕只怕這其中出了什麼岔子,比如蘇政雅他們已經臨時挪了位置,更糟糕的就是現在在這裡面的是大長公主放的順藤抽瓜的暗線……這樣一來的話,她在這裡多呆一刻,便是多一份危險。
在走和留之間遲疑,忽然“吱”的一聲驚醒了惶惶不安的溫婉,慌忙回過身。一白衣人出現在了門口,定睛一看,赫然竟是司馬嘉。溫婉欣喜異常,連忙迎上去說:“還好沒出問題。”
司馬嘉輕輕蹙了蹙眉問道:“怎麼了,等了很久?”
溫婉點點頭:“是啊,我還以為中了陷阱呢,嚇了一跳。”
司馬嘉笑了笑,說道:“你想多了,若是換了個地方,肯定會去告訴你的。”溫婉也會意地點頭,想到方才的事,便順口問了聲:“對了,方才那個小姑娘,是隨你們一道進京來的麼?”
司馬嘉頓了頓,說道:“是啊,我們尋得了河州名士尉遲先生幫助我們。雪兒就是尉遲先生的女兒。”
“是人稱‘皓月’的尉遲縐尉遲先生麼?”
司馬嘉揚了揚眉,有些意外:“你知道?”
溫婉笑道:“你可別呆子的能耐。就算足不出戶,依然能知天下事。”
司馬嘉笑了笑,引溫婉進去見蘇政雅。蘇政雅正與尉遲縐在書房連夜議事,司馬嘉帶了溫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