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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政雅看了一篇,便直皺眉,說道:“這些人最討厭的地方就是。簡簡單單的一件事情,非要引經據典,還要用古時的事情來例證,說得羅裡八嗦的,看得煩也煩死了。”他打小就煩這一套,因此那些奏章每次都要硬著頭皮看上好幾遍,才看明白那些老臣們想說的到底是一件什麼事情,以致於效率非常之低。有時候實在趕得急,便讓司馬嘉幫忙一起看。
溫婉想了想,提議道:“我幫你”
“真的?”蘇政雅有些喜出望外。他原本也不是沒有打過這個主意,只是怕被溫婉責難,說他不思進取,不務正業,便憋著沒敢說。
“你若是不怕我扭曲事實,矇蔽聖聽,我便幫你看,再說給你聽。”
蘇政雅當下便將手中的摺子塞給溫婉,然後摟著她的腰,在她粉撲撲的臉頰上重重地“叭嘰”了一口,獻媚地說道:“辛苦娘子了!”
“你安份點啦!”溫婉嗔怪了聲,待蘇政雅認錯之後。方才開啟奏摺,認真地看了起來。她平時最大的愛好便是鑽在書樓裡早已習慣了文人們的咬文嚼字,賣弄文采,所以看起來也快。
這些摺子大部分都是一個官員彈劾另一個官員的,而且大多是平時一些為人處事上的小毛病,藉機踩人。溫婉與蘇政雅說道:“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每個人的身上,都會有讓人難以容忍的小缺點。包容這些缺點,用其所長,才是真正的用人之道。”
溫婉這樣說,蘇政雅自然連稱有道理。溫婉順勢又與他說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與“舉賢不避親”的典故,為他普及一些賢君的基本知識。先前的小皇帝,從小接受皇儲教育,繼位後也基本上毫無作為,更別說蘇政雅了。他打小就是個學院霸王,連書都不好好讀,又哪裡知道些君王之道。
有溫婉講解,蘇政雅批閱奏章的速度果然快了許多。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就直接批覆,打回不議。有些關於民生的大事,溫婉便將奏摺一一揀出來,另外放置好,讓蘇政雅呆會單獨召相關大臣進宮議事。
有溫婉幫他安排一切,蘇政雅也樂得不動腦子,她說什麼,他就照著辦。見她又拾起一份奏章。認真地看了起來。蘇政雅從旁看著她專注的側臉,不由地有些出神。記起小的時候,每次不管他怎麼欺負她,她總能淡定地坐在那裡就是現在這樣的表情,安靜而恬淡,彷彿書本外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在他小小的世界裡,她是那樣的與眾有不同,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卻又有種讓人想要抓住她,不讓她從視野裡消失的衝動。
溫婉看到了江東府呈上來的奏章,請求築堤治水。想到水利這類事情,似乎是份屬於工部的,而溫向東已經做了近十年的工部侍郎……彷彿間看到了某一種契機,正陷入沉思中,卻覺得腮畔頸窩處癢癢的,有股異樣的騷動,回神一看,卻是蘇政雅抱著她親,呼哧呼哧地像個小狗似的。
溫婉有些忍俊不禁,用手肘在他胸膛上頂了頂,說道:“正事要緊。”
蘇政雅不樂意了:“看了這麼久,也累了,休息一下吧。”
溫婉看了看時辰。見差不多接近午時了,便讓人送了些點心過來。兩人一塊兒吃了,然後催著蘇政雅去午睡,睡醒後就該接見大臣了。
“那你呢?”蘇政雅一臉期待地問。
溫婉說道:“還有幾份奏摺沒看完,我看看有沒有什麼要緊的事。”
蘇政雅一聽,便說道:“那我陪你一塊兒看。”
“那你呆會與大臣議事的時候,可別犯困。”
蘇政雅笑笑道:“有你在旁邊讓我看著,我便不會困。”
首先進來的是大司馬,他上疏說道如今京中形勢平穩,重兵屯在京中,弊大於利。不如調派一部分去駐守邊疆。一來緩解京中的壓力,二來加強邊關的守衛。但對於派誰領兵過去,又有些猶豫不定,所以想與皇帝還有司馬置商議。
大司馬說的時候,便瞧見溫婉在旁邊作記錄。這會兒趁著等待司馬置進宮的當兒,便向蘇政雅請示要過記錄一看。蘇政雅准許,溫婉便恭謹地奉上。大司馬接過看了看,見筆跡端莊,文法得當,該記的地方記得全面,不該記的隻字未提,不由滿意地點點頭。
一刻鐘後,司馬置覲見,看到溫婉在場,便要求溫婉退場。蘇政雅想了想,若是不同意的話,怕是會讓司馬置對溫婉有意見,便吩咐溫婉先行退下。倒是大司馬出言說道:“常侍女官,司管御書房。我們在御書房議事,主管的官員卻不在,似乎不太恰當吧?”
司馬置本想抬出“后妃不得干政”的朝律,轉念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