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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整裝,浩浩蕩蕩地坐車前往城外十里亭。柳氏與溫婉單獨坐了一頂小轎子,雖然知道溫婉是個懂事的孩子,但畢竟母女倆都是第一次到這樣的大場合,許是柳氏自己心中也有些緊張,一路上不時地叨叨著。再三告誡溫婉呆會興許能見到當今天子,一定要低頭少言,不要到處亂看,冒犯天威會獲罪的。沒有被點名問到話,就千萬不要吭聲,以免節外生枝。
溫婉都一一應了,心卻是一直糾結著即將見面的祖父和伯父會是什麼樣的人。他們都是多年行伍,在沙場出生入死的將軍,會不會很冷酷,很嚴肅,很不好相處?
【第一百章 回朝】
帝親率文武百官出城迎接班師回朝,這可是幾十年盛事。京城百姓又豈會白白地錯過這等盛況,早早地便攜兒帶女出城等候,直把城門到十里亭之間的這段路的兩旁給擠了個裡三層、外三層,水洩不通。
溫家的軟轎抵達十里亭,便有內侍官接引著進亭面聖。上臺階的時候,溫婉偷偷地想抬眼看看皇帝長什麼模樣,卻被柳氏察覺意圖,連忙按了她的頭回去。溫婉鬱郁地想,不看就不看,反正八成是中年猥瑣大叔一枚,也沒什麼好看的。當即乖乖地低下頭,跟著走,跟著行禮,然後跟著站到一旁聽皇帝與老太君敘話。說的大抵上都是溫家鎮守邊關,勞苦功高之類的話,還將溫媛喚上前去,煲獎她陪伴公主有功。說來說去都是官話、客套話,聽得溫婉直打哈欠。
回朝的班師過了午時才到,溫婉站的腳都麻了。跟在隊伍的最末迎出去,然後又跟在隊末將人迎回。這期間眼前黑壓壓的一片人山人海,溫婉的個子又比不得**,就算趁亂抬頭,也只看到一個個大後背。班師抵達之前,她還有幸在亭子裡站著,抵達之後,她們母女倆就被擠到亭外了,與一群大臣們站在一塊。豎起耳朵,隱約可以聽到亭子裡的說話聲,卻是聽不太清楚,溫婉只能百無聊賴地看著自己的腳尖發呆,一分一秒地捱著時間,等待可以回家的時候。
一開始,並沒有在意,是在一次打完哈欠後才驀然發現,有穿著黑色戰靴的腳在面前不時地走過來又走過去。溫婉本以為是不停地有將士去亭裡面聖賜酒之類的,但是盯著看了一陣,卻發現似乎是同一雙靴子,而且來回地頻率越來越頻繁,隱約中透顯出主人的焦躁來。
溫婉正遲疑著要不要抬頭偷看一下,卻見那靴子在她面前停了下來,隨即“叭嗒”一聲,一個龍眼大的玉墜子掉在了地上。“掉東西了?”溫婉奇了奇。心中正覺得這一串的事情無比詭異,忽聽得身前有個昂然地聲音高聲說道:“你們誰地東西掉了?”
此言一出,在溫婉身週一小片範圍內引起了一股**動。溫婉從來沒見過那玉綴子,自然知曉不是自己的,所以便一動也沒動。
那雙戰靴等了半晌,不見有人去拾,不由有些不耐煩了,忿忿地跺了兩下腳,直接說道:“溫婉,你的東西掉了!”
突然被叫到自己的名字,溫婉怔了下,下意識地抬起頭,卻只見面前立了一位氣宇軒昂的白袍小將。腰勒白玉帶,足蹬戰靴,還佩著一柄金光閃閃地長劍,威風凜凜之中又不失富貴之氣。溫婉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少年睥睨了她一眼,然後輕哼了一聲,昂首闊步地走了。
溫婉一頭霧水,盯著那人離去的背影呆怔了半晌,才醒過神來:那傢伙是,蘇政雅?!隨即將之前發生地一連串事情連貫起來想了想,想通順了,卻不由地有些哭笑不得。蹲下身,拾起那個玉綴子,掏出手絹擦了擦,重新收了起來。心想這傢伙還真是一點都沒變,以前是送金送銀送書局,現在連喊她抬頭也要丟塊玉,真當自己是散財童子啊!
君臣在十里亭飲罷接風酒,便並駕齊驅轉回皇城。老太君、老夫人,王氏夫人以及陳氏夫人都一併進宮去了,溫婉母女則先行回了家。皇帝又在宮裡設了接風宴,宴請功臣,溫家的一干人等直到半夜才回轉家門,溫婉母女倆便也一直不睡等著傳喚。
柳氏牽著溫婉地手來到前堂。在門外等待地時候。便聽得裡面傳來一陣陣爽朗地笑聲。間雜著溫媛地嬌聲細語。好不熱鬧。等了半晌。才有丫環出來領了她們進去。
溫明瑞年過花甲。卻仍然身體康健、神采奕
溫媛摟在膝前。一面與老太君說著話。氣質儒雅大將之風。相較之下。坐在他身旁地長子溫朝陽則略顯得草莽了些。溫朝陽四方臉。面色黝黑。眼角地皺紋如刀雕般深刻。笑聲卻很洪亮。很爽朗。很有一股睥睨天下地豪氣。
“婉兒拜見祖父大人。伯父大人。”溫婉在柳氏地帶領下。到兩位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