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笑,也不知好端端的,又是什麼驚嚇了這位公子。他隨即又叫:“樹上……一個女人……”
領頭的鏢頭叫做賀鏤,為人最是沉穩,一把帶住了他的韁繩,問道:“蘇少爺,莫非有匪盜不成?那個女人怎麼了?”
這蘇姓公子這才氣喘吁吁地道:“她她她,在樹上烤羊……你看,還往我這頭巾上砸了一塊骨頭。”
他舉著那頭巾,果然被油汙了老大一塊,頭髮也散了下來,本來極是可笑,但眾人不禁面面相覷——一個女人,在大樹上烤羊——不管怎麼說,確實詭異了一些。
“就是她!”蘇少爺用力一指,遠處果然有一棵極高的楊樹,最粗壯的枝椏上穩穩架著個鐵爐,邊上掛著半邊洗剝淨了的肥羊,一個紅衣女子斜坐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兩隻腳在空中悠來蕩去,不緊不慢地折下枝葉,丟進爐裡,這暮春三月,樹枝多水,極是難燒,一叢一叢的青煙冒了出來,將整個大樹籠在煙霧之中,一時間雲蒸霞蔚。
那女子倒是毫不介意,伸手提起一串烤熟了的羊肉,輕輕一吹,送進嘴裡,似乎很不滿意地皺皺眉,又撮起一撮辣椒一類的粉末灑在羊肉上,這才連連點頭,吃得不亦樂乎。
“姑娘什麼人?”賀鏤知道來者不善,左手扶上了腰間的雁翎刀,沉聲問道。
那女子隨手摘下一邊的酒囊,仰起脖子,灌了一口,陽光照在瑩白如雪的脖子上,從下望去,宛如通明的美玉一般。
“我們走。”賀鏤知道這女人絕非善類,既然她不肯說話,自己也懶得搭理,揮手下令道。
“站住——”那女子嘻嘻一笑,頗有些不耐煩:“我當是哪路英雄,原來是武侯鏢局,真以為掛著鳳五的招牌,就敢在塞北橫行了麼?”
賀鏤仰首:“我們和姑娘,井水不犯河水……”
紅衣女子忽然神色一凜,一對眸子,亮得出奇:“呸,就衝你只拜鳳五的山頭,今天就休想平安過去。”
賀鏤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把掣出腰刀,驚道:“你是……你是……”
“總算想起來了?”紅衣女子手裡烤肉的鐵釺一抖,指向那個瑟瑟發抖的公子哥兒:“你也該知道鳳五的規矩,保貨不保人,姑娘我偏偏是搶人的,把他留下,你們滾!”
丹東大吃一驚,連忙擋在少爺身前,賀鏤面沉如水,寒聲:“抄傢伙!”
那女子微微嘆息著搖了搖頭,似乎可憐眼前一群人似的,忽地手一揚,滿滿一罐辣椒粉混著掌風擊了出去,掀起漫天猩紅。她掌風極是凌厲,辣椒粉末竟也如暗器飛刀一般激射而來,眾人連忙閉氣閤眼,只苦了那蘇少爺,喉嚨裡,眼睛裡,鼻子裡全是辣椒,咳嗽地幾乎彎下腰去,鼻涕眼淚糊了滿臉,偏偏一邊咳嗽,一邊吸進更多辣椒粉,忍不住大聲哭喊起來。
丹東一聽少爺哭叫,連忙開口安慰,這一來也忍不住連連咳嗽,只強忍著,一手扯緊少爺,一手握緊刀柄,生怕那女子偷襲。
賀鏤剛揮掌撥開粉霧,一點紅火便撲面而來,他一刀攔去,只覺得虎口痠痛,雁翎刀幾乎落地——抬頭一看,那紅衣女子正一塊塊將炭火挑起,流星趕月般直奔眾人而來。
“有趣……有趣!”她哈哈大笑,縱身躍在樹枝之上,大聲道:“嘿!我說你們哪,告訴蘇知府,拿五千兩黃金換他的寶貝兒子——賀鏢頭,對不住啦!”說著,雙足一頓,藉著樹枝的彈力直奔蘇少爺而去,手裡的鐵釺一端兀自燒得通紅,淋漓地滴下油脂來。
丹東只覺得眼前紅影一閃,手腕忽地一痛,抓著的少爺已經被人擄去。只聽呼哨一聲,一騎火紅駿馬踏地而來,極是神駿,紅衣女子揚眉一笑,提起那蘇公子,向馬背掠去。
“把人留下!”賀鏤一刀直劈女子背後空門,這蘇公子乃是京城一個大大有頭有臉的人物託付了他家總鏢頭的,無論如何也不能有個閃失。
那女子也不知是人是鬼,輕輕一轉,身形已經當空扭了過來,手裡的鐵釺化作萬千火紅閃電,在賀鏤周身點了數點,賀鏤手腕一痛,刀已落地——那紅馬正好趕到,女子一掠上馬,絕塵離去,肆意之極地大笑起來。
“公子——”丹東忍不住向前追去,遠遠的,一物劈面打來,長了眼睛一樣正落入他口中,堵住他後半截叫聲——正是一塊溫熱的羊肉,烤得細膩焦香,只是不知灑了多少辣椒,竟火辣辣地燒得喉嚨都是生疼。
丹東含著羊肉,看向賀鏤,只見他嘴裡不知什麼時候也堵了一塊羊肉,臉上一片慘白——剛才只是一招,他的眉心,喉頭,胸膛,左右手腕的面板都被燒起了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