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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只是伸出一隻手,“剛才談的條件還算數,龍姑娘,成交?”
龍晴用力咬著牙,伸出一隻手,與他一握,只覺得蘇曠掌心乾燥而鎮定,力道沉穩如山,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成交。”
鳳曦和內室中傷藥倒是琳琅滿目,龍晴輕車熟路翻出瓶瓶罐罐無數,蘇曠不由得滿口稱讚,“這小子必然是刀頭滾大的,除了砍頭,什麼傷都能治。”他嘴裡說著話,手下卻不含糊,三下五除二已經把要用的器械備好,看著鳳曦和,“要不要麻藥?要的話,麻煩眨眨眼睛。”
鳳曦和的眼睛已經瞪得很累了,一聽他說話偏偏瞪得更圓。
“這是死鴨子嘴硬,噢噢,我倒是忘了,鳳五爺可比關雲長英雄多了,剛才還要自己動手來著。”蘇曠一邊說,一邊一刀劃開他的腹部。
鳳曦和依舊瞪著眼睛,只是,他幾乎沒有看見蘇曠,沒有感到傷痛,只是盯著龍晴,那眼睛幾乎要流出血來,龍晴幾乎聽見他的靈魂在喊——你敢!龍晴!你敢!龍晴!
龍晴只覺得臉頰一陣冰冷,這才發現已是淚流如注,她忽然哽咽,“蘇曠你不是人,你要痛死他麼?”
“是麼?五爺?真的很痛麼?”蘇曠手裡薄薄的刀片東戳西搗,指指腹部,又指指心口,“這裡,還是這裡?”
鳳曦和渾然不覺,只是兇狠而霸道地盯著龍晴,哪裡痛,一覽無餘。
“嘖嘖,晴兒啊,還沒侍寢,怎麼就紅杏出牆了?”蘇曠那聲“晴兒”喊得惟妙惟肖,手下雖然麻利,但也極其粗魯,扯出斷裂的腸子縫合起來,“少在那兒眉目傳情啊,不許叫我吃醋,我手一抖,他可就沒命了……來來,瞧我忙得一頭汗,快給我擦擦。”
龍晴慢慢走了過去,輕輕拭去蘇曠額頭汗珠,忽然低聲:“我求你,求你放過他,蘇曠,是你贏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然後轉頭看著鳳曦和,指了指胸口,“鳳曦和,你好嘴硬,我這兒,也疼。”
鳳曦和目中,一片血紅。
蘇曠終於低頭,正了顏色,將鳳曦和傷口縫好,塗上止血止痛的膏藥,嘆了口氣:“你們啊,何必呢!龍晴,他剛才氣血幾乎已經凝滯,創口附近的血脈也被我強行封死,若不是靠一口怒氣,恐怕已經駕鶴歸西了。”
又撇撇嘴,看著鳳曦和:“五爺,你至少還要靜養三天才能運功調理內息,不想死最好就聽話。”說著,一掌拍開他的穴道,捶著腰,懶懶散散走出門去。
龍晴和鳳曦和依舊兩兩相望,誰也沒有動彈半分。
鳳曦和吃力地要坐起身子,道,“晴兒,來……”
龍晴連忙奔了過去,一把按住他,“你又要幹什麼?”
鳳曦和伸手擦了擦她臉上淚水,“晴兒,五年前是我錯了,對不起。”
五年前……鳳曦和初識龍晴,兩情相悅,帶她回紅山。其時鳳曦和年少風流,又正是匪幫首腦,幾乎隔三差五便有下屬送上絕色美人,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龍晴上山之後,哪裡忍得了這種男人,臉色便不好看起來。再加上鳳曦和地盤越來越大,更有金雕一類下三濫的匪幫入夥,更令龍晴忍無可忍。
鳳曦和其實尷尬之極,自從見到龍晴,他早已決心終身相愛,白頭偕老,手下獻上的女子也慢慢成了擺設。但是要他當著無數兄弟的面宣佈從一而終,卻無論如何拉不下臉來。一日照常惱怒之後,鳳曦和忍不住怒道,我堂堂鳳曦和,為了你連女人都不碰,難道留在屋裡看看你也要吃醋?龍晴卻冷眼道,你早就髒得讓我噁心,還多說什麼?鳳曦和雖然暴怒,卻還是軟語——你只當給我留三分面子,除你之外,我絕不染指別的女人就是。龍晴只顧冷笑,少說廢話,你再敢收一個女子,我這就下山,從此你姓鳳的和我姓龍的便是路人!
鳳曦和偏偏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威脅,一怒之下,索性一口把話說絕。龍晴何等火爆脾氣?連夜便下山而去,再不回頭。
鳳曦和只道她小女孩兒脾氣發作,過幾天哄哄就好,哪知不久就聽說龍晴佔山為王,自立曼陀行宮,且時不時下山擄掠年輕男子回山侍寢。
從此,二人形同陌路,這口氣一賭就是五年……
五年,鳳曦和不再是昔日輕狂的少年,龍晴也不再是一派天真的少女,只是彼此心中的鬱結憤懣卻似乎與日俱增。
“晴兒……”鳳曦和眼角終於有淚,“我錯了……”
五年間並非沒有相互打探,鳳曦和知道龍晴所謂侍寢不過玩笑,龍晴也知道鳳曦和當眾彈刀立誓再不許擄掠一個女子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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