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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度命懸一線,如今尚在人世,也算得佔盡了便宜,乾脆這條小命就交給老天吧!這般想著,心中倒是十分豁達,她見那惡靈不敢上前,便凝眉思索,盤算怎生才能將它除去永絕後患。她失血過多,只覺心裡發悶,不由一手按在胸口,就在這一瞬之間,竟叫她想出一個法子來!
那惡靈雖然妖術高深,卻極其懼怕巫女的鮮血,當年它被封印,也是因彼時的巫主用鮮血擊敗了它,只可惜那巫主並沒悟出其中玄機,而這許多年來,它一直被封印優曇崖,更無人知道端倪,卻是玉露誤打誤撞之下,發現了這個大秘密。惡靈一旁伺機良久,忽見她垂下頭來,一手扶住巖壁,只當她垂垂危矣,再無力與自己對抗,不由大喜。它不敢觸到玉露的鮮血,只能以尾鰭的黑冥之火將她燒死,眼見玉露垂首不動,便潛身倏進,眨眼間離她不過數尺,正想擺動尾鰭,卻忽見玉露閃電般抬起眼,縱身一躍,徑向自己撞來!
人的心脈之處是血之源頭,玉露自然也懂得這個道理,夜拂曉更是傳授她一套心法,在心脈周圍再設屏障,可謂重防之地。但她已決意與惡靈同歸於盡,便卸去保護心脈之念,心胸之處登時脆弱不堪。她見惡靈受騙,遠遠向自己襲來,當機立斷撲身上前,迎頭與它相撞,只要讓那惡靈穿過自己心口,傷處定會鮮血噴薄汩汩不斷,必將令它摧心蝕骨迴天無術!
她來勢如風,惡靈不及躲避,骷髏頭撞在她的胸口,登時穿胸而過,只聽得一聲慘叫震天動地,玉露覺得心口一空,知道計成,便拼盡餘力向前奔去。那惡靈已經重傷了骷髏頭,此時玉露忽地跑將起來,蟒身亦被她的心血盡染,它只覺周身似在烈火之中烤灼,連連慘叫,忽地尾鰭一翻,轟然倒地,正落入玉露的鮮血之中,殘頭斷尾扭曲甩動,不久哀聲漸絕。
玉露強撐回首,卻見那骷髏蛇身俱已化作一灘血水,只有尾鰭冥火正在漸漸熄滅,不禁心中大慰,腳下一軟,“哐當”跪了下來,低頭見胸口之處灩灩鮮紅,渾似盛開了一朵豔麗至極的大花,鮮血不斷滴答而下,漸漸在身底下流成了一條小河,別在背後的竹離落在血泊之中,是鮮紅底子上的一抹慘淡蒼綠。她親手除掉妖孽,心願已了,伸出手去拾起竹離,握在手中又想起大叔來,不由微微一笑,身子一晃便倒了下去。她朦朧之間,只覺一個黑色身影掠進洞來,心想原來死前果然有幻覺,老天爺你倒是知道我想著誰,正想笑笑,身子一動已被人抱了起來,便聽那人連聲叫道,“小妖!小妖!”聲音中既急切又悲痛。
是大叔?她的視線已經漸漸模糊,可那一張面孔早已深入腦海,便就只剩一口氣,也認得出來,不由微微一笑,氣息微弱,“大叔――”
她沒看錯,就是莫無。其實在玉露與夜拂曉爭執之時,他已經到了崖下。優曇崖守衛嚴密,他一人一劍逐個破關,正在與守關弟子鏖戰之時,忽然天旋地轉,地動山搖,他只當是地震,忙搶上崖來救玉露。一路上山峰連連震動,弟子慌亂之中站也站不穩,如何與他交手?只是崖上地形複雜,莫無轉來轉去,好不容易找到石室,卻不見玉露蹤影,最後還是被那惡靈慘叫引來,這才到了石洞,只是他到得太遲了。映入眼簾的,正是玉露挺身而上惡靈穿胸而過的決戰慘況,待得他撲上前來,伊人已經生命垂危。
“小妖!”看著她蒼白到異樣的面龐,莫無猶如萬箭穿心,死死抱住她,悽聲喚道,“小妖!”
“大叔――”玉露卻只是微笑,慢慢伸手,將竹離遞給她,“給你――的。”
莫無看著那支竹離,更是心如刀割痛徹骨髓,一把抓住竹離,忍痛道,“這個壞了,你再給我做一支,再起來給我做一支!”
“......”玉露此時已是氣若游絲,慢慢搖搖頭,“我――累啦――”
“不行!”莫無驚覺懷中的她正在迅速地冷去,不由心驚肉跳,“你不能累!你起來,起來再做一支!”
“大叔――”她的手無力地拉住他的衣襟,“我――忍不住了――要――要睡了――”
“不能睡!”莫無心覺不妙,嘶聲道,“你不能睡!”
然而她的手已經落了下去,落在殷紅血泊之中,是優曇花一樣的雪白。
“小妖!!!”莫無見她合上了雙眼,不由得緊緊抱住她,仰天長嘯一聲,那嘯音哀極慟極,只似讓石壁都搖動了起來。
此時夜拂曉三人已經醒來,忽然見到這種場面,一時之間驚痛難已,只呆呆立在二人身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莫無就這樣靜靜地抱著玉露,下頜輕輕抵在她的額頭上。那額頭光滑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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