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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雙手支腮,坐在椅子上發呆。
真是才出虎口又進狼窩,這兩隻波斯狼把自己盯得死死的,連紅袖帶著舞姬練舞,自己都只能坐在一旁,一動也不許動。玉露無聊地打個哈欠,眼睛偷著轉轉左邊,又轉轉右邊,不防額上著了一記,“好好坐著!”卻是那隻波斯狼女羅剎。
玉露罵不出聲,卻不忘對她作口形,“管不著,管、不、著――”
“你!”紅袖立了眉毛,揚起巴掌,卻沒落下去。
玉露雖不知他們的動機,卻早發覺他們有所顧忌,不敢拿自己如何,便愈發滿不在乎,用手指抻了眼角,衝紅袖吐舌頭做鬼臉。
“紅袖!”青衫出現在她身後,拉下她的手,責備似地看她一眼,低聲道,“別魯莽,這是巫相要的人。陶二叫我,我一會就回來。”
紅袖其實也只是嚇唬玉露,便點點頭,徑自歸隊練習。
掌上香羅六寸弓,雍容胡旋一盤中――玉露的目光不禁被女人們的舞姿吸引,這一班舞姬雖然都帶著面紗,卻也看得出個個面容豔麗身姿窈窕,只可惜滿嘴幾哩呱啦的不說漢話,自己連聽也聽不懂,更不用指望誰能幫忙逃跑了,想到這不由發了愁,抱起胳膊,手指輕輕地叩著腰間,忽然碰到什麼物事,心中登時大喜――是焰火棒!從大叔那拿來的焰火棒!
大概紅袖不願太過暴露,舞衣都是改良過的樣式,五彩斑斕的絲綢,寬袖寬褲在手腕腳踝處收緊,包得嚴嚴實實,玉露將夜行衣穿在裡面也看不出來,想來青衫紅袖倉促之中沒來及檢查,連她身上的焰火棒都沒發現。
還有大叔這根救命稻草......玉露緊緊按住焰火棒,悄悄笑了,只是――怎麼才能溜出去放焰火呢?正在胡思亂想間,忽聽得廳外腳步聲動,遠遠便有人道,“你說有幾個舞娘,七個?”
“是,”是青衫在回答。
“怎麼是七個?!家父最不喜七數,馬上就開席了,你速去補過!”
“可班裡只有七位舞姬,要不然,撤下一人如何?”青衫的聲音越來越近。
“乾脆都撤下來,”那人語氣中已有薄怒,“不跳如何?”說話間人已到門前。
玉露聽出這個就是車前攔路的“陶爺”,一見卻原來年紀尚輕,生得長相秀美身形瘦弱宛如女子,方才那生硬之語根本不似出自他口。
他走進廳中,冷冷環視一圈,便指了玉露,“這個呢?”
“她是啞巴!”紅袖衝上前來。
“跳舞用嘴的嗎?”陶之曜眼角一掃,寒氣森森。
“陶爺,她是新來的,舞藝還――”青衫暗叫不好,忙上前推脫。
陶之曜一個手勢攔住他,俯下身看了玉露,“會跳舞嗎?”
玉露正愁逃不出青衫紅袖視線,這可真是天賜良機,不禁笑彎了眼,不迭點頭。
“你很機靈――”他微微頜首,“跟我來,”直起腰看了紅袖等舞姬,沉聲道,“你們也是,”便走了出去。
玉露忙跟上去,經過紅袖面前,卻被她一扯,惡狠狠的威脅鑽進耳朵裡來,“告訴你,敢跑就剝了你的皮!”
玉露甩開紅袖的手,指指自己的臉,搖搖手指,意思是,“人家沒皮!”露出小虎牙一笑,小跑著跟出去了。
紅袖被氣得七竅生煙,卻也拿她沒有辦法,轉眸見青衫一旁忍俊不禁,遷怒於他,叱道,“笑什麼笑!”也抬腿跨出門去。
波斯旋舞精妙複雜,豈是一兩日便可學會,還好玉露跳的是群舞,只顧跟在隊尾睜大眼睛“照虎畫貓”,倒也沒露出破綻。
眼看一曲將終,最後一個動作,乃是手把腳踝作乘風歸去狀,玉露見其餘舞姬都輕盈盈亮出架勢,忙也依樣學樣,不防腳下一軟,眼看就要跌倒,她暗叫不好,靈機一動,身子輕輕向左一斜,左肘靠上小几,仰起臉龐,左手搭在頜下作脈脈含情狀,此時弦鼓恰住,眾姬動作定格,倒是好一幅八美顧盼圖。
眾人並沒看出異常,紛紛鼓掌叫好,玉露吐口氣,一轉頭卻吃了一驚,原來小几旁正坐著那孱瘦的陶爺,此時看了她,眼中有一星戲謔的笑意,玉露知道被他發現,也不尷尬,眨眨眼睛調皮地一笑,悄然歸隊。
紅袖眼角一瞟,見玉露乖乖站在隊尾,這才鬆了口氣,剛想退下,就見陶之曜站了起來,“父親,福澤惠人,她們表演用心,不如恩准與賓客同飼金鯉,玉人蹁躚,與金鯉兩相輝映,不是正應了金玉滿堂之兆?”
陶老太爺因這個兒子自幼體弱多病,一直偏疼,聽他口出吉言